王管理著,一邊要維護她這個經過正式加冕、血統純正的女王,一邊要與&ldo;長老會&rdo;那幫厭惡女性統治者的人周旋,她若是再不回去,恐怕王權會被瓦解。

一年內已經先後失去了母親和丈夫,不能再失去她的國家。

&ldo;需要軍隊護送嗎?&rdo;美第奇突然好心了一把,接過戒指,將它和后冠放在一邊。

瑪麗愣住了,糾結地皺起眉。

目前蘇格蘭是個新教國家,對信仰天主教的她來說,無疑是龍潭虎穴,而且她還得擔心自己走海路回去,會被這個季節的海上風暴吞噬。

如果走陸路,就必須途經英格蘭領土,需要英王簽發的通行證。

可是伊莉莎白還在她舅舅的人手裡……

剛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巨響,震得房子都好像在顫抖,接著是嘈雜的喧鬧和金屬碰撞的聲音,有人尖叫,有人哭喊。

她倆同時一愣,扒開窗簾向外張望。

火光沖天中,一群戴著胡格諾袖章的男人,騎馬揮舞著佩劍正跟王宮門口的侍衛打鬥,幾聲槍響過後,又湧上來黑壓壓一片。

&ldo;怎麼回事?逼宮嗎?&rdo;瑪麗驚呆了。

美第奇則很淡定,轉過身,悠哉悠哉道:&ldo;小打小鬧而已,由他們去。&rdo;

&ldo;???&rdo;

什麼樣的小打小鬧偏偏挑在國王的葬禮這天?瑪麗心中陡然升起不詳的預感,見到胡格諾教派就想起之前殺的人,總覺得他們是沖自己來的,或者……

她扭頭跑了出去。

長廊裡幽幽燃起的火把被風吹得飄渺搖曳,經過的衛兵們步履匆匆地集合往宮門口去,沒人注意到瑪麗焦慮急切的身影。

推開那間房的大門,四具侍女的屍體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江心言不見了……

&ldo;唔…唔……&rdo;

馬車頂著夜色穿行在密林間,呼嘯而過的凜冽寒風透過窗戶灌進車內,冷得江心言直哆嗦,她斜躺在坐墊上,被捆著雙手捂住了嘴,只能發出無力的嗚咽聲。

恍惚記得有兩個陌生男人闖進房間,殺了那幾個看守她的侍女,然後就……敲暈了她。

又被綁架了麼?

彷彿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馬車速度漸慢,直到完全停下來,江心言被冷風吹得頭暈腦脹,迷迷糊糊感覺車門被開啟,有人拿掉了她嘴裡的布團,解開了手腕上的繩子。

&ldo;江小姐,你還好吧?&rdo;

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癱臉。

&ldo;沃辛漢大人?&rdo;瞬間清醒,蹦起來揉了揉眼睛,確定這個男人就是伊莉莎白身邊的跟屁蟲,頓時驚愕得說不出話。

面癱臉攙扶著她下車,環顧四周,烏漆麻黑的夜色裡只有一根火把,隱約照亮面前的木屋,那屋裡也著蠟燭,有人影晃動。

&ldo;怎麼是你?這是哪裡?伊莉莎白呢?她被抓了你們知道嗎?怎麼不去救她??&rdo;

沃辛漢沒有回答她,低聲對車夫耳語了幾句,讓他駕車離開,然後領著江心言進屋。

小木屋簡陋卻整潔。

燭臺邊坐著一個人,身穿樸素男裝,卻披散著如瀑般及腰的紅棕色長髮,半邊白皙冷艷的面龐隱沒在黑暗的陰影中,神秘而落寞。

&ldo;心言…&rdo;

抬眸那一剎,四目相對,伊莉莎白站起身朝她走過去,眼裡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