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秋子風和她是雙生子?不知怎地,他竟有些期待看到另一個長得與她一般模樣的男子。

“無妨,只要能和他親自面對面談談,我不在乎拉開些距離。”司徒悅文大方的答應,燦亮的黑眸中因達成目的而神采飛揚。

秋子風,總算讓他等到他了!

距京城兩裡外的臥佛山上,有一座安靜、人煙罕至的祥安寺座落其中,寺外一片古松密林,即使是正午的烈陽,也未能完全穿透林於,致使行走其問,在夏日中仍有股沁涼之意,若是秋冬之際,則顯得寒氣逼人。

祥安寺的建築談不上恢宏、壯觀,僅兩個院落,且外形樸實,較之其他寺院的柱樑、斗拱、門窗、牆壁等絢爛色彩,樣安寺僅一律塗成土紅色。綠樹紅牆,蒼松翠柏,顯得十分肅穆,予人心生寧靜之感。

為了在與司徒悅文見面時,能夠拉出一些距離,秋子若選擇了這裡,不但人煙少,尤其濃密的林木,能提供最好的隱藏效果,司徒悅文即使眼力再好,也無法在微暗,又有些距離不認出她。

一身男子裝扮的秋子若,站在樣安寺外,望著莊嚴的寺宇,耳中隱約聽見自寺內傳出的誦經聲,一顆倉皇不安的心,因那低沉、規律的聲音沉靜下來。

她雙手合十,暗自祝禱著,盼父親能早日恢復清明神智,即使仍不諒解自己,她亦無悔。

遠遠地,馬蹄踏地揚起的塵沙與聲響,將她遠揚的思緒拉回,她轉首望向聲響來處,只見兩匹馬由遠而近,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賓士。

秋子若在一株大樹旁站定,大半個身子幾乎隱於樹後。

轉瞬間,兩匹馬已至祥安寺外,司徒悅文仍是一派瀟灑的高踞馬背上。

向來溫和斯文的氣質,在此刻卻增添一股飛揚的神采。他的外貌、舉手投足時的優雅、及溫煦中帶著矛盾的冷凝氣質,總讓她興起強烈的作畫慾望。

司徒悅文躍下馬背,將韁繩交由隨侍而來的福安,炯亮黑眸瞬即捕捉到立於樹後的身影。

不知是否刻意一身黑衣,但他大半個身子隱於樹俊,必是蓄意。

看不清他的面容,司徒悅文以目測估量,他的身材較一般男子更為消瘦矮小,甚至和秋子若的身材相當,是因為雙生子的緣故嗎?

“你要見我,現在我來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秋子若故意壓低聲音。

司徒悅文走近她,卻被她出聲阻止。

“等一下,不要再接近了。”她緊張的盯著他。“你沒有忘記和我……我妹妹說過的話吧?不能大靠近我。”

司徒悅文挑眉微笑,果然不再向前靠近。

他凝視著那抹黑色的身影,直接了當地開口:“我看過你的畫,希望你能夠真正畫出屬於你的作品。”

“我已經在畫我自己的畫。”她低聲回道。

“用別人的筆法畫他人的畫,並不真正屬於你。何況,你不曾想將自己的才能讓眾人明白知曉嗎?隱藏在別人的畫後,你就真能滿足?”

“我對出名沒野心。”秋子若淡淡地笑。

“畫自己的畫並不是野心,而是你潛藏的慾望。”

一句話震得夥子若干靜心湖起波濤,卻還是逞強回道:“不論是不是畫我自己的作品,我都能感到滿足。”

司徒悅文不以為然地輕笑道:“是嗎?但我卻在你的畫中,看到欲展現自我的慾望——”

“我沒有!”秋子若一驚,顧下得壓低聲音,直接大聲否認。

司徒悅文的銳眸忽地一眯,一種怪異的感覺掠過他心底。縱然只是一句話,卻勾起他個性中的謹慎。

他將心裡一閃而過的懷疑暫且壓下,回笑道:“不必否認,你該知道我的監賞目光,絕不出錯。”

他的自信讓秋子若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