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境麒麟,孫胖子、破軍與我火速趕往省會機場,餘下隊員則在警局得到妥善保護。

民調局急令破軍,第二批援手乘早班機抵達,無直飛麒麟,四小時車程至省會,迎接新成員。

省會警方盛情相待,配備了五輛豪華大切諾基,並特准我們直抵停機坪。

提前抵達,尚餘二十分鐘,我們三人便坐在車蓋上,俯瞰飛機起降。孫胖子不耐煩道:“破軍,問明白了嗎?來的主任是郝頭嗎?”

破軍懶洋洋回道:“郝頭在川,暫無返程。歐陽偏左或雨果的可能性大。”

話音未落,破軍手指天空一白點:“辣子,眼力如何?看那是否我局飛機。”

我仰望,機翼上的五八一二一五數字——高胖子生辰,確認道:“沒錯,正是民調局專機。”

破軍調侃:“二室專用,此行必是丘不老。孩子受委屈,家長得出面。”

十分鐘後,飛機降落,門啟,登機梯上首位年輕男子緩緩步出。

此人身形熟悉,卻憶不出相遇之處——惜乎,我未察覺破軍臉色已變。他約莫二十餘歲,身著黑色立領中山裝,手攜旅行袋。

孫胖子與我,眯眼細觀,亦感此人眼熟,卻難以憶起其身份。

我們尚在揣摩之際,破軍已趨前相迎:“吳主任,你來此 surprise”一邊接過旅行袋。

吳主任?吳仁荻?我與孫胖子互望,仔細端詳,若非白髮換白風衣,品味獨具,非吳仁荻莫屬。

“吳主任”我們倆齊聲打招呼,吳仁荻點頭,算是回禮。

除吳仁荻外,別無他人。破軍未發問,孫胖子卻耐不住:“吳主任,單槍匹馬而來?”

吳仁荻瞥他一眼,淡笑道:“你以為我願來?芝麻小事也難逃我耳。”

無誤,吳仁荻,白髮刻薄男,雖見面寥寥,但語出刻薄,閉眼亦可辨識。

再度踏足麒麟市,破軍問吳仁荻:“吳主任,事發現場先,還是探望昏迷傷者?”

吳仁荻不假思索:“先探望王子恆。”

吳仁荻雖刻薄,但對同事情誼尚存。

急赴醫院,王副主任臥床加護,未-nscio。預期吳仁荻有奇招喚醒王子恆,不想他竟無此意。

吳主任不查傷情,不問遇襲詳情,僅以一指輕撬王子恆緊閉之口,(此前醫師竭力無法,終須切開氣管以通氣。)輕而易舉間,王子恆口中黑氣洩露,吳仁荻信手拈來。

我們與孫胖子屏息,目睹吳主任將黑氣把玩於掌。破軍經驗老道,提供塑膠管以收黑氣。吳仁荻不厭其煩,將黑氣納入管中,覆在王子恆面部滾動,導致其耳鼻眼亦釋放黑氣。

我們三人忙亂收集容器,以盛黑氣。我趁機詢問破軍黑氣之謎,他僅是以眼神指向吳仁荻,示意問之。

面對吳仁荻妥善封存那些不祥黑氣,我直截了當地發問:“吳主任,這究竟是什麼?為何潛藏在王子恆體內?”

吳仁荻將黑氣容器納入衣袋,回望我道:“屍氣。王子恆這小子明智,及時封閉了自己的魂魄。襲擊者無意取他性命,卻無法拘走他的魂魄,便用屍氣堵塞其竅門,令其陷入昏迷。”

孫胖子追問:“如此,排出屍氣,王子恆就能甦醒?”

“非也。”吳仁荻冷靜回應,“王子恆後腦受傷,非三至五日不能醒來。”

破軍望向病床上的王子恆,詢問吳仁荻:“主任,下一步如何行動?”

吳仁荻懶散地打個哈欠:“暫時無礙,先覓地安眠。餘事醒來再議。”

他此言一出,我亦感睏意襲來。連續兩天兩夜未曾閤眼,抵達麒麟市後,一系列突發事件令我們神經緊繃。如今局裡重寶到位,神經一鬆,疲憊立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