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我稍作鎮定,方識身處石擎斗室。目光剛抬,便見孫胖子巴掌高舉,欲施第二擊。我瞪目質問孫胖子:“孫大聖,何故擊我!”

孫胖子似未料我驟然睜眼,驚得一抖,旋即裝出一副無辜狀:“夢迴現實,辣子,你方才沉睡,尚分不清虛實。”

“非你所為?那爪子何舉?臉上又怎會緊繃火辣?”

“舉手何罪?臉痛乃夢中所撞。”孫胖子不屑一顧,顯然是對我昔日反擊的報復。

我暗吞苦果,心中翻湧:方才果真睡去?夢似真境。雖仍感暈眩,但見郝文明等人均安然無恙,即便此刻夢境,亦願沉睡不復醒。

“罷了,辣子,既已醒來。”破軍出來圓場。

我卻仍一頭霧水。往日軍中礪意志,五日五夜不眠亦能堅持。豈會無覺中睡去,且夢魘纏身:“究竟發生了何事?怎會昏睡不知?”

未待破軍啟齒,孫胖子已先發制人:“你那哪是睡覺?分明是夢遊作祟,夢中掏槍,乃至連發數彈。”

我猛然一驚,手探腰間,空空如也。槍已在破軍手中,他對我的目光稍作猶豫,終究是將手槍遞還。檢查之下,槍管尚熱,硝煙猶存。郝文明旁觀,默然不語,孫胖子所言非虛:“無人受傷否?我素無夢遊之疾,怎會誤觸扳機?”

“雖未受傷,驚魂實難平復。”孫胖子聲音微顫,透露出一絲餘悸:“吸入迷煙後,你立地而眠,夢中言辭紊亂,甚至操槍射擊,四射五彈,一粒子彈擦我髮梢而過,辣子,你所夢何物?”

我未予回應,反問之:“我們同受影響,你們何故無恙?”

破軍苦澀一笑:“那是你的幻象。銅棺屍身塗抹走魂香,你距離最近,反應不及,已被迷惑。”

“走魂香?定屍銅棺中?豈有此理!我在棺下密室中已嗅到那煙火氣息。孫大聖的油燈,郝頭雖欲阻止,終慢一拍,你仍點燃了。”我邊言邊用手勢強調,以免誤解。

“所言何物?”破軍眉頭緊蹙,似疑我未醒。遂複述我被迷暈的情形。走魂香本為防盜,塗於屍身。吸入者易生幻覺,曾有一盜墓團伙因此狂亂自相殘殺至盡。

方才我與破軍掀棺蓋,縫隙一現,破軍即覺異樣,欲提醒,我已言行失控。定屍銅棺內走魂香效應發作,主墓室不宜久留,他們費盡心力,將我引至斗室。

“主墓室無望,下一步如何?”我詢問郝文明,他自我醒來,少言寡語,只偶爾盯著手錶。

“時機將至,走魂香應已揮發殆盡,返回主墓室查探。”郝文明目視時間,語氣堅定。

:()異事調查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