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她還有復活的機會,不幸的是她的領地和領民幾乎都在這場大水當中毀於一旦,她倒是透過自己的人脈關係,搶到了幾艘圓餅船分發給了領民逃生,但這樣的水勢,即使是有船,又有幾個人能活的下來?

連楚源後續都放開了每人限購一艘船的限制,因為到了後面,即使是有能夠修復船上破碎的船補丁在手,圓餅船破損的速度,還是遠超過修復的速度,有修復的功夫,不如直接換一艘,若非楚源的確是在以成本價出售這玩意兒,少不得要攤上一個周扒皮的名字。

會出現在葬蛛嶺的,主要是夏城的守衛軍,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人,楚源就看到兩個以打獵為生的領民,出現在了葬蛛嶺,夏城說是城,其實大部分被圈禁起來的地方,都還是山地,有不少小動物活動的蹤跡。

有不少不喜歡在工坊上工,也不願意務農的人,就會出來放一些小的陷阱,又或者是追獵一些諸如兔子野雞一樣的動物,賣給食堂收入也相當客觀。

這兩名獵人,估計是下發通知的時候正在外面打獵,等他們發現洪水來了以後,已經來不及往城區裡逃,就只能來最近的葬蛛嶺,來了這邊以後,他倆搖身一變,從獵人變成了廚師,目前負責領地的做飯工作,那些水漂到葬蛛嶺被救起來的部落民們,也是他倆在管理。

這兩人的手藝不能說一般,只能說即使是不挑食如楚源,在看了一眼他們鍋裡煮的飯之後,默默地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掏出了備用的滷肉,遞給了古詩和古詞——要知道,如非特殊情況,他可是輕易不動用自己的儲備糧的!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那烏漆墨黑的鐵鍋裡,熬製這的黃黃綠綠的粘稠液體到底是什麼成分。

但看那些衣衫襤褸的災民們吃的似乎還挺香,一個個捧著當初打仗時候華夏領地留在葬蛛嶺的木頭碗,也不需要筷子或者勺子,捧著就“呼嚕呼嚕”地喝了起來,喝完不忘舔嘴舔碗,甚至還要接一碗清水,用手指攪和攪和,把最後的味道涮乾淨。

看他們吃的那麼香,以至於楚源都有些好奇,難不成真的很好吃?

“領主大人!您要來一碗嗎?”見著楚源,發飯的領民之一很是熱情地問道。

“楚小雙!你自己做的是什麼豬食你自己不知道嗎?還想讓領主大人吃你做的飯?”

一個路過的女守衛軍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站出來大聲呵斥道。

那個叫做楚小雙的領民不服了,他手叉腰,“什麼叫做豬食,我做的飯野豬兒可愛吃著呢!你做的飯怕是野豬都不吃!你看他們,吃的多香啊,我問你們,伱們難道覺得我做的飯不好吃嗎?”

最後一句話,他問的是那些被葬蛛嶺的守衛軍們收留的災民們。

一個個捧著碗,眼神瑟縮,似乎還沒有從恐懼當中回過神來的災民們聽聞此言,紛紛搖頭。

楚小雙頓時得意起來,和他嗆話的女守衛軍冷哼一聲,頗有文化地說道。

“山豬吃不來細糠,他們知道什麼是好吃的東西?只要放了鹽,他們什麼東西說不好吃?”

這話說得楚源一哂,人的味覺是需要培養的,這名女守衛軍的話還真沒毛病,對於那些沒有真正吃過好東西的部落民們來說,他們對食物的要求只有一個:滿足身體對能量的需求便足以。

甚至不要求做熟,便是生的也大有人吃,大部分部落民們日常生活中是很難獲得鹽份的,因此楚小雙為他們提供的放了鹽的食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的確稱得上是美味——說話間,好奇的古詞竟已經去要了一碗,楚小雙倒也不吝嗇,誰來都給,反正他煮的很多,古詞低頭砸吧了兩口,眼睛便亮了起來,對古詩說道:“真的好喝誒!”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