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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傲文。”驚鴻勸慰道:“夫人雖然失去了真正的骨肉,可你還有一個傲文,只要你說出真相,就能救下他的性命。”桑紫終於在得知兒子早被希盾手下殺死的劇痛下感化,嗚咽道:“傲文沒有謀反,那信……信是我偽造的……”
原來桑紫派甘奇到軍營,名義上是去探訪傲文,其實是故意將國王要立刀夫為王儲和燒死約素的事透露給傲文,而當時問天國王還沒有做決定。傲文果然受激上當,欲立即返回王都營救約素。湊巧阿飛帶來了樓蘭王印,傲文反而因此冷靜了下來,思慮後決定先派心腹侍衛良子、阿道帶著金印和書信回扜泥面見問天國王,請求暫緩燒死約素,允准自己返回王都。甘奇與良子、阿道一道上路,半途在密林中將二人出其不意地殺死,奪了金印和書信,回來交給桑紫。桑紫遂模仿傲文的筆跡寫了一封信給掌管王都兵權的將軍泉川,再派人將金印偷偷放入泉川家中,自己則帶著書信進宮,揭發傲文勾結泉川,意圖謀反。
問天聞言霍然起身,怒斥道:“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為希盾瘋了一輩子也就罷了,傲文他總算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害他?”桑紫急道:“不是我想這麼做,是……是問地和刀夫讓我這麼做。”
問天驚道:“什麼?”桑紫道:“我被刀夫控制了心神,完全是按他的意志行事,我連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問天頹然倒退兩步,又重新跌回座中。
蕭揚原以為桑紫只是被巫師操縱,聽聞問地父子捲入其中,相當詫異,然而仔細回想也是順理成章之事,難怪問地會先帶著阿飛趕來王宮書房,想來這也是計劃之一,他知道阿飛有忠義之名,只要提到希盾帶金印給傲文,必然取信於國王。
問天顯然也大受打擊,單手扶著額頭,良久不發一言。蕭揚料想國王今日遭受的打擊實在太多,雖然不忍心,還是忍不住上前催道:“陛下,你將泉川將軍下獄,而今王都兵權都在問地親王手中……”問天登時回過神來,忙命道:“快,去地牢帶泉川出來。”
過了一刻功夫,鐵鏈鐺鐺的泉川被侍衛押來。問天眼淚縱橫,要過鑰匙,親手為泉川開啟鐐銬,道:“是本王忠奸不分,累將軍受了許多苦。”泉川慌忙下拜道:“臣不過受點委屈,陛下切不可如此。”
問天道:“你持本王王杖到軍營取回兵權,再派兵包圍親王府,將問地和刀夫先關入塔獄,聽候處置。”泉川道:“遵命。”正要接過王杖,卻見侍衛圖濟飛奔進來,道:“陛下,王宮被我們自己的軍隊包圍了。剛趕去軍營的侍衛也被捉住,刀夫王子親自在東門前砍下了他的首級。”
問天劇烈咳嗽起來,阿曼達急忙扶丈夫坐下,往他背上輕輕撫摩,幫助他順氣。過了半晌,問天終於平復下來,悠悠長嘆道:“這都怪我自己,怪不得旁人。”
國王一下子落寞衰老了許多,像跋涉了萬里的旅人,露出深深的疲倦來。他本就患了病,身子不大舒服,精力又被接踵而至的真相耗幹,連領導眾人還擊反叛的心思也沒有了,當即交代道,“泉川將軍,守衛王宮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泉川躬身道:“遵令。”命侍衛立即徵召王宮中所有人,清點人數,發給武器,自己則趕去宮門檢視敵方情形。
蕭揚道:“想來問地親王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必然是有備而來,僅靠王宮侍衛難以堅守。陛下,你得設法派人召傲文王子領大軍回王都勤王。”
問天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派出去逮捕傲文的侍衛早已經出發,就算此刻派快馬去追也未必來得及,何況王宮被圍,一隻老鼠也難逃出去,哪裡還能派侍衛出城去召大軍?之前派去邊關的侍衛奉有嚴令,傲文自己都命在旦夕,如何還能領軍回來相救?是他自己被一連串的陰謀矇蔽了眼睛,害了傲文,害了自己,也害了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