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這個地方破舊,而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曾經紅紅火火的鍊鐵廠,會破舊到這個地步,看著這蕭條的景象,陳致遠心裡又有些發酸,記得小時候,自己是最樂意來這地方玩的,不是這裡有什麼好玩的,而是經常能在廠子外邊撿到一些小廢鐵快,把這些東西收集起來,積攢一段時間,就可以拿到收破爛的地方賣上一塊來錢,買幾根冰棒吃。

陳致遠收回心中的思緒嘆了一口氣道:“靳叔叔,就這裡,咱們去籤合同!”

靳輝先是一愣,隨即就是一喜,張嘴道:“行,走!”

兩個人又開車返回了鎮政府,靳輝走的時候連門都沒鎖,一個是鎖壞了,在一個這裡真沒有什麼可偷的。

陳致遠看靳輝跑上跑下的忙活合同的事,他自己則陷入了沉思,宜山鎮歸根結底是生他養他的地方,這裡有他童年的全部記憶,如今宜山鎮破敗成這樣,讓陳致遠心裡很不好受。

莫名的他想為家鄉做點什麼,他想讓宜山鎮在恢復往昔的輝煌,回到那馬路上車來車往,一群孩童漫山遍野的追跑打鬧,恢復一早上到處是騎著腳踏車去上班、上學的人流,恢復人人都想來宜山鎮工作的情景,可是要恢復這番景象,宜山鎮必須有自己的產業鏈,如今礦沒了,農業不發達,沒有什麼特產可供加工做成食品、罐頭,沒有旅遊景點,此時的宜山鎮除了破敗,可以說一點沒有發展產業的環境,就光憑自己一個藥廠,顯然不能使宜山鎮恢復往昔的風景。

陳致遠這邊為家鄉找出路,那邊的靳輝則弄好了合同,一路小跑的拿回來給陳致遠看,陳致遠拿過來粗略看了下,就簽了字,然後帶著靳輝跑了一趟果縣去過戶錢,宜山鎮就一個郵政儲蓄,劉遠山給他的發票在這裡可是沒法兌換的,前天陳致遠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把這些錢轉到自己戶頭上,所以只得去一趟果縣。

這麼一去一回,時間就到了晚上了,靳輝收了陳致遠50萬的承包款,心裡火熱火熱的,琢磨這明天就趕緊先給一部分工商的人發這傷殘金,不然這些人真沒法過活了,回到宜山鎮,靳輝說什麼也要拉陳致遠去吃飯,陳致遠說不過他只得跟著去了。

靳輝今天心情大好,弄到了50萬,還幫鎮上的一部分人解決了就業問題,所以這酒喝的很衝,連連拉著陳致遠乾杯。

陳大官人現在是怕了喝酒了,連連推脫說不會,但也被靳輝還有他喊來作陪的人給灌下去兩瓶啤酒,這飯局快要結束的時候,靳輝扭頭出去了,陳致遠以為他要去結賬,也沒阻攔,知道自己欄也欄不住,可不多會,靳輝拿著一個特大號的玻璃罐子走了進來,陳致遠一看到玻璃罐子裡那紅紅圓圓的東西眼睛就是一亮,嘴裡一下又出了不少口水。

靳輝把那大罐子放到陳致遠跟前笑道:“咱們這宜山鎮也沒什麼特產,就這個山棗還能拿的出手,這是我讓你嬸子給送來的,這些山棗都醉好了,你拿回去就可以吃!”

陳致遠小時候很愛吃這個東西,那時候一過10月1,漫山遍野的山棗就熟了,陳致遠下學第一件事就是上山摘山棗,天不黑絕對不回來,那會王淑芬看兒子愛吃這東西,也會在空閒時間給兒子上山摘,娘倆吃一部分攢一部分,這剩下的就放到罐頭瓶子中用白酒醉好,過上幾個月,當這山棗外表變得油光水滑的時候,就可以吃了,拿出一顆紅彤彤亮晶晶的山棗放在嘴中一嚼,那股美妙的酸甜味能讓人骨頭都酥了,咬乾淨外邊的果肉,果核不能吐,含在嘴裡慢慢回味,絲絲的酸甜味從這果核中慢慢發散出來,直讓人回味無窮,嘩嘩的留口水。

這是陳致遠小時候吃山棗的記憶,但是隨著他的長大,遠離家鄉,就在也沒吃到這山棗,王淑芬忙著做小生意給兒子賺學費,賺娶媳婦錢,也沒時間在為兒子去山上摘山棗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陳致遠沒想到在今天又能吃到這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