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法,但對於當前情勢不甚瞭解,還望相爺指點一二,下官才好做個決斷。”

顏修謹道:“顧大人有何事不明,但問無妨。”

“最近朝廷震動很大,”顧文忠說道:“很多二品、三品大員紛紛落馬,不是因為貪腐,便是因為政績不佳;其他事情嘛,竟然發生多起突然死亡事件。嗯……凡此種種,坊間流傳,皆因顏羊二黨正面衝突所致,不知是否屬實?”

顏修謹略一猶豫,便道:“我們既已同仇敵愾,老夫也不隱瞞,最近羊宏盛確實令我顏家損兵折將,老夫也沒閒著,派人暗殺多起羊黨重要成員。”

顧文忠看他說的輕描淡寫,實是暗中不知死了多少人。

顏修謹又呷了一口茶,說道:“顧大人不要有何顧慮,這些上不了檯面的髒活,都可交由老夫來處理,老夫亦會保護顧大人周全。顧大人無論出何計策,執行層面的,自有人去辦。”

顧文忠來此之前,早已是心有成竹,有了一些計謀,否則也不會今日前來。看來今日必須要謀劃細節才行,於是將計策說了出來,道:“羊丞相一直在京為官,朝廷一半官員都是羊黨成員,另一半皆屬相爺馬首是瞻,極少數不站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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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顏修謹笑道:“比如顧大人。”

“哪裡,下官現已有了明確立場。”顧文忠看著他,淡淡地說道。顏修謹卻是不知他的底細,顧文忠雖如此說,實則在暗示自己不歸羊宏盛,不歸顏修謹,只歸為顏皇后一邊。於是他繼續說道:“除了京師朝廷,外省官員明面上一般不是聽從各省太守,就是聽從各省兵馬指揮使。”

“老夫再打斷顧大人一次,”顏修謹道:“具老夫所知,關東省王大鬍子一直討好於顏皇后,他屬於我羊家一邊的人。”

“好。”顧文忠道,心下想的卻是:“顏皇后城府之深,恐以後顏老太爺也控制不住。”嘴上卻道:“但相爺不要忘記了,羊宏盛當年為了平定巴蜀省夙沙王叛亂,曾在巴蜀地區執掌軍政大權三載;為了開鑿靈山仙人石像,曾在大漠省苦修五年;為了修建流經三省的神龍運河,曾在關東、江淮二省流連八年;為了修築西部長城,曾在西域省一干十年。現在這些地方仍舊有追隨他的官員,經過這麼多年的資歷鞏固,這些人基本都擁有了實權。不說官員,僅是造福各地老百姓,對其也是感恩戴德,恐怕他登高一呼,沒有不響應的。相爺,您不可不防。”

顏修謹當了點頭,說道:“請顧大人說下去。”

“我們現下是要計定當今丞相,非比尋常,必須使用連環之計,否則絕難湊效。下官的計謀,就著落在這些各省追隨羊丞相的官員身上。”

“請顧大人示下?”

“具下官所知,羊丞相和這些各省官員聯絡緊密,時常魚雁往來,遇有要事,還會不遠千里,來回走動,可見情義並不一般。其中不乏關係緊密,肝膽相照之人。我們可以假冒羊丞相筆跡,摹寫一份寫給其中身居要職、最緊密的官員書信,措辭雖隱晦實含反動資訊,此乃告倒羊黨的實際證據。有了這份物證,再假做一些事件,製造一些聲勢,不怕皇上對羊宏盛心有芥蒂,以後,我們就好下手了。”

顏修謹問道:“這個西域省的官員?誰合適呢?”

顧文忠道:“我曾跟著老師在西域省公事一年,多少了解點當時情況,所以下官覺得,最合適的人選,當是西域省鬼門關守將——仲孫離!”

顏修謹追問道:“這樣的證據,如何能撼動羊宏盛?”

顧文忠道:“相爺莫要操之過急,這樣的證據不是為了扳倒羊丞相,而是為了令皇上對他存有戒心,以後我們再尋找其他機會。”

顏修謹聽了,感覺可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