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偷偷得意,嘴上繼續嘮叨:“啊,說下雨就下雨,說晴天兒就晴天兒。”

葛棠鼻音濃重:“你別唸秧兒。”嘲笑人果然會受罰,剛還想著愛哭鬼顧靈曦站在雨中大哭的窘相,轉個眼自己就在馬路當街號啕,真是丟人丟到家。百歲兒還頂沒眼力價兒,又或者根本就是擠對她好玩。

見她有心情數落自己了,百歲兒迫不及待地問:“什麼人乾的?”

葛棠敷衍道:“上樓說。”

百歲兒不受哄騙,“現在說。認識的是不是?”

葛棠搖頭:“算了,這事兒就過去了。”

百歲兒堅持:“這事兒沒完。告訴我是誰。”

“百歲兒,我說這事兒過了,明白嗎?”葛棠根本不想再提這個烏龍,說起來他肯定得怪到唐宣頭上,“就是一場鬧劇,甭跟她較真兒。”

“不可能。朝我下手的話我可以看情況考慮,動你不行。”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沒留神讓她算計了。”

百歲兒嘆氣:“到底是誰?他給你放什麼話了……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

葛棠愣住,百歲兒好像把他自己誤會進去了,他剛才沒看見顧靈曦?那為什麼會追著車跑?

百歲兒拉她站定了,沒受傷那隻手執起她下巴,對著她的眼,他想做些承諾,比方說,他不會再讓此類事件發生;又或者應該先道個歉,他沒能在危險的時候護著她也就罷了,最說不過去的是還替她招來危險。而她回來不責不怪,反而極力息事寧人。

為什麼她不是那個他印象中的葛棠?那種精明得令人厭惡的丫頭.他反倒可以輕鬆面對。這樣總是隻想著別人,不理自身疼痛的葛棠,讓他手足無措,找不到能為她做的事。

葛棠讀懂了他的糾結:“你在自責什麼?你以為是你得罪的?”

他粗魯地打斷她的話。“我不自責!”自責有屁用!“你得讓我知道我到底惹了什麼人。葛棠,你不願意我去找他把事兒越鬧越大,我能理解,你怕我幹犯法的事兒是吧?那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呢?這次就把你弄去嚇唬嚇唬,你不害怕,行,事兒可以過,我可以什麼都不問不管。再有一次呢?我真想跟你保證不會讓你再經歷下一次,可我連是誰幹的都不知道,怎麼知道哪兒他媽處事不對了?”

葛棠惶恐地看著越來越激動的百歲兒,心說慘了。現在告訴他真相,就相當於把他這番亦正亦邪的情意綿綿變成一條極品烏龍。他絕對會惱羞變怒衝去砸了“霧發嫵天”,把人家唐宣拽出來暴打一頓。師出之名還得說是替她解氣,因她被綁架……不過百歲兒真瞭解她啊,她如果遭遇了他說的這種情況,還真是會怕他衝動報復而緘口如瓶呢。

百歲兒對她徹底無力了。“你聽不聽話啊?”她就是鐵了心不肯說,真不知該感動還是該感傷,他就那麼讓她操心嗎?“你說你怕什麼啊?我又不是去找他對命……哎呀愁死我了。”洩氣地丟下她,一個人拖著隱隱作痛的手臂往前走。

葛棠鬆了口氣,快兒步跟上他:“胳膊就這麼捆著不行吧,解開我看看,還出血的話趕緊去醫院縫針,口子好像挺大的……”

“不去。”他掙開手,往前走幾步又有了主意,“咱這麼著,小棠,你告訴我這人是誰,咱讓大亮去處理,我保證我什麼都不幹。要不你就直接去跟大亮說。”

葛棠連連搖頭:“我不說。”

百歲兒火冒三丈。“不說不行!”她可真是革命黨的意志,軟硬不吃。他還不哄了呢,反正剛才電看清那車牌號了,找人一查就知道是哪兒的車,費點兒工夫而已。眼下對葛棠的思想灌輸更迫切,這女的不說血淋點兒不知問題嚴重。

“我就明白告訴你吧葛棠,這人我一定得辦。叫板不他媽直接衝我來,居然找上你,這種貨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