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劍沉聲道:“約期已到,兩位還是正面亮相作一個了斷吧。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關外龍門客棧金大老闆的仇,還有雁門關上千條人命,在下兄弟倆要找兩位算清楚。”

“哇!”血蛙從血潭的一條分支小河中探出腦袋來,驚奇地朝中原人馬這邊看過來。“沙沙——”一陣,血蜘蛛從一張隱蔽的蛛網中墜吊下來也向這邊看過來。血蛙“哈哈”地洪鐘大笑,血蜘蛛“桀桀”刺耳陰笑起來。血蛙樂道:“蜘蛛安答,原來是這兩個小子!”

血蜘蛛譏笑道:“閣下兩位既不是中原十大派頭領之一,這當然不算是兩個月前的約戰。這算是怎樣的一戰呢?讓我想想。”

血蛙跳上岸,拍腿叫道:“這一戰叫做‘中原十大派打不過我們,拖延時間請兩個黃毛小子當救兵,無恥地與我們爭當中原武林盟主,毫無意義一戰!’中原武林人物原來也這般奸狡!”

血蜘蛛大聲叫好。中原十大派掌門漲紅了臉,白一刀鼓掌輕笑道:“好動聽的名字!但兩位何時聽說中原武林盟主不再是藍天碧雲了?究竟當武林盟主,是要眾人推舉的,還是像兩位這樣無恥地爭搶得來的呢?”

十大派掌門爭相呼道:“對!我們推崇的是藍天碧雲,而不是番國蠻夷。藍天碧雲一直是中原武林的盟主!蠻夷無恥!”

血蛙與血蜘蛛氣得扎扎跳,他們怒指白家兄弟狂嘶道:“你們兩個臭小子,真的要為他們強出頭?!”

白一劍聲如悶雷,氣似冰雹,沉靜冷酷道:“不是出頭!這叫‘除魔衛道!驅奸逐惡!’六年前,雁門一役,兩位想必聽說這兩句口號。口號一出,藍天碧雲必對敵人無情地殺戮!”

兩血心頭一突,直覺這兩個小子身上的力量在劇增,氣機在外溢。十大派掌門不斷齊喊:“除魔衛道!驅奸逐惡!殺!殺!殺!”聲響如一道道催命符。

性命關頭,高手出招必定驚天動地。血蛙與血蜘蛛忙收起蠻性,蓄勢待發。十大派掌門與美天仙、謝天佑等人已退到了血林邊緣。林中央聳立兩大魔頭與當今藍天碧雲,事關中原武林命運甚至大明江山一戰很快就會有結果。

※※※

鏡頭穿過血林谷上空無邊的血腥氣霧,粗略地瀏覽了一下黃山幽寂的黃昏金色,雲海無聲,洞石在顫抖,迎客松在無聲擺動,忽地驚起一群倉促歸巢的投林夜鳥。

眼前突然被一團大黑影遮蔽起來,黑影在晃動。不!是無數黑點在飛掠,追趕著那一群驚心的夜鳥。

黑點比夜鳥還靈活,攀巖上壁如飛掠過,甚至可以踏著樹頂飛行。是一群人!看清楚了,是一群黑帽黑披風,身手了得的朝廷錦衣衛!一聲輕嘯,從山腳冒起兩道白色幻影,如兩股飛煙,更快捷地飄掠過那群黑色錦衣衛。一瞬間,從鏡頭前消失掉。轉一個角度,山腰一棵迎客松的招手枝上停著兩個白衣人,赫如兩隻延年仙鶴。一陣間,那群黑衣錦衣衛如雨點般在迎客松下頓下腳來,一切都在無聲中完成。錦衣衛約摸五百人,但敢肯定地說,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因為他們都很靜,靜得氣氛有點可怕。他們都在靜中等候,等候著一個命令!

迎客松上的一位白衣人突然冷笑道:“宇文兄弟,聽到否?那邊深谷下面。”他伸手指了指濃霧中的血林谷。

“宇文兄弟”,也就是另一位白衣人哼笑道:“護國師這是小看嘲笑在下的內功了?”

原來來者是新任護國師的葉銀城及鎮撫司千戶宇文峰。他們來意為何?宇文峰忍辱負重甘當葉銀城的下屬,自然不能違抗他的命令,不然準會被葉銀城藉機處死。而葉銀城卻有他的一套新想法,他越覺得宇文峰這顆棋子十分得力,成大事者寧養一條兇險的狼狗而不收那些無用的小廢物。兩人各自肚腸,此行來黃山當然是葉銀城的意思,他客氣地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