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雲錚站在混在人群之中,時刻注意著金光明的一舉一動,看著金光明小人得志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慢慢燃燒。

烈日之下,歡歌之中,一雙慈祥的眼睛正在盯著虎雲錚,斑白的華髮隨著氣流飛舞,枯黃的手指慢慢捋開白髮,他的眼中已經容不下其他。

不管那個小子如何頑劣,始終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他已犯下罪禍,自己也不會冷眼旁觀,還是一大早的就趕到這裡,盼望著能為這場戰鬥獻出綿薄之力。

“花船起!”一聲高呼,四個船伕輕輕划動手中的船槳,花船慢慢的朝著江中劃去。

看著花船漸漸離開岸邊,每個人的心裡都充滿了喜悅,金蟾大神一定能夠感受到他們心中的誠意,來年又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年份。

可是他們哪裡在乎當花船駛向江中的那一刻,正是船上的姑娘噩夢的開始。

江水濤濤,水波盪漾,隨著花船漸漸靠近江中,四名船伕紛紛拋棄手中的船槳,縱身躍到水中,朝著岸邊游回。金蟾大神可不會對這些粗糙的漢子有興趣,他們的存在只會玷汙了聖女的純潔。

柳丁卯緊緊的盯著花船,忽然江中之水旋轉起來,一個巨大的漩渦像是張開巨口的鯨魚,一口將渺小的花船吞沒。

隨著花船沉沒,岸邊又是響起數聲炮響,鑼鼓聲響徹整個碼頭,歡喜的樂曲迴盪在峽谷之中,整個平福城變得熱鬧起來。

虎雲錚呆呆的看著,每年都有看到花船被那漩渦吞沒,雖然他知道那是金光明的詭計,可是自己空有一腔熱血,始終不能將他正法。如今龍女和虔誠立二人正隨著花船一步步靠近危險,他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金光明看著花船沉沒,在與兩位老者交談著,彷彿又在炫耀自己的功績,隨後就是到那金蟾廟中去祭拜大神。柳丁卯繼續跟著金光明,虎雲錚比他的水性好,便是在江邊守候著,等到守衛鬆懈再到江中接應他們。

花船受到水流的衝擊在洪江之中翻來覆去,鮮紅的蓋頭早已被無情的水浪攪碎,破碎的船隻化成無數塊木頭飄蕩在昏暗的水裡。

龍女想要掙扎一番,卻不知那金光明何時動了手腳,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隨著木頭慢慢沉落。

想來必是花船之上藏有暗香,隨著無數花香這才讓她沒有防備。龍女明白之後,心中罵道:好陰險癩蛤蟆,這是怕姑娘們到了水中逃脫,這才下了迷藥。

雖說龍女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很快昏厥過去,可是渾身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慢慢的龍女沉落在水底,泥藻悄悄竄起,眼前渾濁一片,只感到四隻手將自己拖拽著,慢慢的她也失去了意識。

草中的水鱉看到龍女被兩隻蛤蟆精帶走,眼中閃過一絲惶恐,正想跑去尋找幫手時卻被一隻黑色龍爪抓住。驚慌的水鱉努力的掙扎著,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已經被碾碎。

金光明帶著群眾到金蟾廟祭拜過金蟾大神之後,展開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一面誇讚著金蟾大神的照顧,一面不忘安撫城中的百姓。群眾之中安排的手下也是附和著,每到精彩之處紛紛鼓掌叫好,帶動著節奏。

按照以往慣例,他還要在金蟾廟中主持各地富商的捐贈儀式,可是眼下龍炎太子還在金光洞中,他哪裡有功夫想這些。畢竟金銀再多,如果沒有命花也是白搭。

看著頭頂烈日,他忽然心生一計。

金光明在演講過後準備轉身給城中長者敬茶,忽然眼睛一閉,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隨著金光明的倒地,本是熱鬧喧囂的院子裡忽然變得沉靜,柳丁卯也是驚詫的看著金光明,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麼詭計。

“大人!”一聲聲驚呼之中,人群不斷的向前靠著,他們生怕這位保佑自己生活的大人就這麼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