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扯開了腰間的衣帶。

斬風大驚失色,但身子不能動,也無法說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但他心中坦然,很快就抹去了一切尷尬,硯冰不是個隨意的人,這麼做一定別有用意,也許有些方法,比言語更能說明一切。

硯冰畢竟是個未婚的少女,在一名男子面前解衣,難免有些羞澀,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凝脂般的雪指,輕輕地扯開衣帶,卸下外面的黑衣,薄薄的黑紗小衣圍裹著動人的嬌軀,朦朧的黑色中透著雪白的肌膚,玲瓏浮突,充滿了誘惑。

心懷坦蕩的斬風突然又是一驚,因為解開外衣的硯冰,並沒有停止行動,手又伸向小衣的衣帶。

這次,他坐不住了,畢竟硯冰在名義上是長兄的未婚妻,雖然長兄已經死了,但婚約仍在,身為小叔,多少有些瓜田李下的尷尬,正當他想伸手阻止之時,接下去的一幕,令他一生都無法忘懷。

硯冰的手輕輕地撩起黑紗小衣,露出雪白的小腹,神色更顯羞澀,冷豔的面容染上一抹紅霞,但少女的嬌羞,很快就被刺骨的心痛感掩蓋了。

隨著小衣漸漸向上撩,整個腹部完全展現出來,肌膚皓白賽雪,如同梨花般美麗,沒有一絲雜色,纖腰盈盈,不勝一握……

然而,美麗的畫面卻被一股陰森的氣息破壞了,因為在小腹中央,赫然嵌著一把黑綠色短匕。

把匕深深地**腹中,只露出一小段柄把,柄把上鑲著三顆綠寶石,襯著雪白色的肌膚,分外顯眼。

瞬間,斬風終於明白她的用意,這一幕,任想像力再好的人,也無法想像出這一幕,太震撼了。

他眼前突然一陣昏暗,整個人如同墜入萬丈深淵。

初次見到硯冰時,他為自己還有親人而狂喜,在失去整個家族之後,是硯冰帶來了親人的感覺,每一刻,他都珍惜著這份得之不易的親情,但現實卻是如此殘酷,這位美麗的少女和他一樣,不是普通人。

硯冰很害怕看見腹中的這把匕,因為每次看見它,當年的事情便歷歷在目。

那一夜的驚慌、恐懼和無助感都湧上心頭,親人的離逝,更是讓這名少女肝腸寸斷,悽然地道:“這是我最心愛的匕,那一夜,我親手刺了進去,一直留到今天。”

“自殺!”

斬風的心急促地顫抖著,心也在顫抖,緩緩伸向匕柄,但觸及匕時,又如觸電般縮了回來,心裡彷彿塞滿了東西,甚麼也吐不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但我身上的血已流乾,所以我需要別人的血液。”硯冰接手握住了他的手,按在匕柄上。

“我還以為她能活著,原來也是……為甚麼?為甚麼會這樣?”斬風的心在咆哮,所有的怨恨和憤怒在瞬間膨脹,令他如坐針氈,顧不得身有重傷,騰的一下站了,恨恨地一拳砸向身邊的木桌。

喀嚓一聲,木桌被擊成了幾片,散落。

硯冰一直在勉強,巨大的聲音震盪了顫抖的心靈,心湖的堤在頃刻間崩潰了,所有的情緒像潮水般洶湧而出,她也一頭扎入斬風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這些年,她一直都沒有痛快地哭過,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等待了很久,終於有人可以讓自己痛洩心中的積鬱。

“可惡!為了硯姐姐,為了我自己,一定要查清楚,當年的那場殺戮為甚麼生!”

硯冰的經歷,使他的信念更加執著,冰冷的目光掃視著牆上點點血斑,心裡又生出四個字“血債血償”。

哭了很久,硯冰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斬風的出現給了她極大的信心,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抬頭向上望,正迎上冰冷刺骨的目光。

斬風像一座冰山,溢漫著寒冰的殺氣,冷得讓人心顫。

“他在為我憤怒吧!有親人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