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招搖。目光裡帶著比冰雪還要冷的冷漠,像是從雨夜中行走而來,只為收割生命的惡鬼。

蕭茗目光一寒,雙手緊握,心跳如雷。果然,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只是這個時候,她的腳被壓了,腫得老大,連行走的力氣都沒有,如何都不能逃脫。而且她更不能置受傷的梨兒與暈迷的青杏於不顧。

山坡之上,那六個侍衛見到一群不速之客,皆是臉色一變,利刃出鞘,加速了奔向蕭茗的腳步。

一場敵眾我寡的惡戰,瞬息將至。

雙方皆用極快的速度向蕭茗奔來,而處在正其的蕭茗居然翻出了藥箱,冷靜地給梨兒與青杏處理起傷口來。

山坡上奔來的那六人,落在最後的那名侍衛卻突然發難,手起刀落,將他前面沒有防備的兩名同伴砍倒在地。

“啊……”

其餘三人臉色大變,皆是惶恐,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侍衛,刀鋒轉向,神情戒備。

為首的侍衛厲聲道:“王興,你幹什麼?”

那王興快速向後退走,轉眼間就與三人拉開了距離,只聽那人笑嘻嘻地叫著:“頭兒,識時務為俊傑,你們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還是放棄抵抗才是明智的選擇。”

他那不堪入目的神情作態,彷彿剛才向同袍揮刀的人不是他一樣。

餘下的三人皆是臉色青白如紙,握著刀的手不由得顫抖著,他們沒有想到信任的同伴會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叛徒。

如今,本就敵眾我寡的局勢,因為己方損失兩人,雙方實力更加懸殊,以三戰十一,完全像是被群毆一樣。

何來得勝算。

難道今日他們就要命喪於此。

眼看來人越來越近,蕭茗沉著臉,給梨兒包紮了傷口,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此時的慌怕又有何用。

只聽‘嗖’的一聲,有箭矢破空而來,遠處奔來的十人中有一人在毫無防備中倒下。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條件反射地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這不看還罷,看了只覺驚駭,只見遠處又有幾支箭矢朝著他們飛來。

風馳電掣,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來。

餘下的四人堪堪地躲過,不由轉頭看向了近在咫尺的蕭茗,一個個躍起,準備撲殺了蕭茗,完成今日的襲殺。

可是,他們已經機會了。

或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機會。

餘下那三名侍衛也反應過來,飛快地加入了戰鬥。

蕭茗只是坐在凌亂的車廂上,冷冷地看著向她撲來的謀面人,天空下,蒼茫間,那一抹身影在白雪皚皚的原野是唯一的顏色。

最後,一個又一個的謀面人在蕭茗身邊不甘地倒下,刀尖指著瓊鼻,就是傷不到蕭茗分毫,那短短的半厘的距離成了永恆。

“留下活口。”眼見著只剩下最後兩人,蕭茗突然出聲,她的聲音冷靜又冷血。

她倒要看看是誰要置她於死地。

可惜,蕭茗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兩人眼見大勢已去,逃無可逃,突然嘴角流出烏黑的血跡,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領頭的侍衛一怔,收了武器,上前檢視了才對蕭茗說道:“蕭太醫,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唉!”蕭茗無奈嘆息,她看向遠處,只是遠處白茫茫一片,空無一人。

聽說石亭玉的箭術天下無雙,弦無虛發,不知道是不是他偷跑出來了。

劫後餘生的兩名侍衛清理著戰場,尋找一切有用的線索,蕭茗遞上一個荷包給首領侍衛道:“勞請大哥去前面的農家尋求幫助,我們三人受了傷暫時不能行走。”

“蕭太醫放心,小的這就去辦。”那首領侍衛抱拳道,卻是不領蕭茗遞過來的錢物,只是愧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