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秘密監視時,幽深黑暗之中,卻依然還有另一雙更秘密更隱形更明亮的眼睛在盯著寶玉的一舉一動,那自然是黑洞!這段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卻忽驚忽喜,忽憂忽怒……,百感難言。

最初,當虎笑折磨凌辱寶玉之時,她心中可謂複雜難言,既為他的羞痛而難受,又恨他的無能,嘴上更喃喃自語:“哼,誰讓你不聽我勸,非要來這裡,活該!”

但緊接著,當貝殼與虎笑猛然發生一場罕見的震天動地的男女大戰後,她不禁久久發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猛然間湧上來,忍不住自問:“若無科幻手段,我是這貝殼的對手嗎?”一時卻彷彿不敢回答,彷彿有一個聲音在悄悄地說:“不是,自然不是,遠遠不是!”

黑洞彷彿聽到了,一時雙手撫頭,連連搖頭:“不不,我怎麼會不如她?我是女王,是宇宙主宰,她不過一個原始落後的蠻人,我……我怎麼會與這種人去比?我犯得著這樣自作下賤、自降身份嗎?”一時咬牙自嘲,想強行不想,但卻似乎又忍不住。

就在她煩惱頭痛之時,寶玉接下來的一番舉動卻立即轉移了她的視線,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會突然間決定挑戰虎笑!“哼,這小子,我看他是瘋了!他怎麼是虎笑的對手?這不是‘雞蛋碰石頭——找死’麼?為了這麼個剛剛認識的小女人就這樣不惜一切了……”一時幾乎將貝齒咬碎、櫻唇出血。

於是,當後來寶玉連連吃苦、幾乎難以堅持下去時,她自然而然幸災樂禍:“哼,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而且,那虎笑顯然是一個極度陰險狠辣之人,到時候必然會讓你在千萬人面前顏面丟盡,你且慢慢消受去吧……”想到這裡,蒼白已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就這樣,在明明暗暗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寶玉的魔鬼訓練計劃艱難前行,只是,儘管疼痛感漸漸有所適應,但睡覺卻似乎又越來越不足,這自然是因為每天一早跑馬拉松的緣故。

寶玉不禁後悔,原來這馬拉松的故事還是當晚寶玉興致勃勃提出來的,貝殼一聽卻正中下懷,立即答應。“唉,我當時也就隨便說說,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就答應了!”寶玉一時腸子都悔青了,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又怎麼能輕易收回?寶玉不禁嘆息:“這馬拉松雖然有名,但卻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會與它如此親密接觸!唉……”

這天一大早,當寶玉剛剛跑完半程馬拉松時,突然發現眼皮不時地一閉一合、似乎有點不受控制,迷迷糊糊中眼見四下裡都是茂密的灌木叢,不禁心中一動:“如果能在這裡美美睡上一覺,簡直那個美如神仙也!”這個念頭一起,一個傳奇般的人物猛然閃了出來:“對了!當年豬八戒不就在巡山時偷睡了一覺麼……”想到這裡先是一喜,但隨即臉上一紅:“只是,我這樣做豈不跟他一樣……,不不,那傢伙是純粹偷懶,我可不同,我是實在……咳咳……實在疲憊,二者大大不同,本質的不同!”

想到這裡心下釋然,心臟也驟然加速,忍不住朝四周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看見後,一時急速貓著腰鑽入一處高高的叢草之中迫不及待躺了下來,但就在剛要閉上眼的一剎那卻又猛然坐起:“對了,等會回去晚了可怎麼說呢?”深思片刻後終於緩緩點頭:“嗯,我就說中途不小心摔了一下,暈了半天,嘿嘿,想必她一時間定也無法分辨。”想到這裡不禁“噗”地一下倒了下去,瞬間便穿越到了小時候奶奶身邊的大床上,一時呼呼大睡、飄然若仙……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夢見睡在床上美美地聽著奶奶演講《紅樓夢》的他,突然被一陣劇痛驚醒,原來是一隻耳朵正被什麼牢牢地鉗住了,一時驚叫:“啊——野……野獸!”一隻手條件反射式地一把抓住了那野獸的“頭”。

“呸,什麼野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