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霽月坐在沙發上,眼神冰冷地看著楚凌離去的背影,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他的身體,看到他內心深處的愚蠢與軟弱。楚凌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手機匆匆朝門口走去,嘴裡還唸叨著:“我得去準備一下,這可是大事。”他的步伐急切而慌亂,彷彿被幸福衝昏了頭腦,絲毫沒有注意到桑霽月眼中的變化。

桑霽月雙手抱在胸前,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手臂,目光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楚凌啊楚凌,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在感情面前,你也不過如此。這般輕易地被拿捏,日後定是個麻煩。”她在心底默默想著,回想起楚凌之前被女友拋棄出國的狼狽模樣,如今卻只因對方一句“我們結婚吧”就欣喜若狂,全然不顧曾經遭受的痛苦,這讓她心中滿是不屑與嘲諷:“真是可笑至極,愛情這東西,還真是能讓人變成徹頭徹尾的蠢貨。”

桑霽月向來只與強者合作,追求的是利益與權力的穩固結合,而如今楚凌這副模樣,顯然已不符合她心中合作伙伴的標準。“罷了罷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成為他人的弱點,那也別怪我心狠。從現在起,你於我而言,不過是一顆還有些利用價值的棋子罷了。”她眼神愈發堅定,已經在心裡為楚凌重新劃定了位置,曾經的那一絲愛慕與嫉妒,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如何利用楚凌來達成自己目的的種種盤算。

殘陽如血,給城市的街道塗抹上一層昏黃而曖昧的色彩,斑駁的光影在牆壁和地面上交織出複雜的圖案,為即將展開的這場隱秘交易蒙上了一層神秘且不祥的面紗。

桑霽月像一隻受驚的野兔,腳步急促而慌亂地穿梭在街邊的暗影裡。她身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風衣,衣襬隨著她的步伐劇烈地擺動,好似一隻在黑暗中掙扎的黑色羽翼。頭上那頂壓低到眉梢的黑色棒球帽,幾乎完全遮住了她的額頭,幾縷不聽話的髮絲從帽簷下溜了出來,在風中肆意飛舞。一副超大號的墨鏡架在她高挺的鼻樑上,鏡片後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猶如一隻在草叢中潛伏的獵豹,時刻防備著未知的危險。她的脖子上緊緊圍著一條深灰色的頭巾,將大半張臉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小巧而緊繃的下巴,以及那因緊張而微微抿起的嘴唇。

來到那輛停靠在街角、車身散發著冷硬氣息的黑色轎車旁,桑霽月先是停下腳步,機警地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緊張。確定沒有人跟蹤後,她才貓著腰,以最快的速度拉開車門,側身閃進了車內,動作一氣呵成,生怕被旁人發現。

車內瀰漫著一股陳舊的皮革味和刺鼻的菸草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昏暗的光線中,僅有儀表盤上那幾盞指示燈閃爍著微弱而詭譎的光芒,映照著車內兩人模糊的面容。坐在駕駛座上的黑老大宛如一座巍峨的黑色山峰,他穿著一件破舊卻又散發著威懾力的黑色皮夾克,領口處露出的刺青猶如一條條張牙舞爪的毒蛇,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臉上那道從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在這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恐怖,彷彿是被惡魔親吻過的痕跡,訴說著他過往血腥而殘暴的經歷。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黑老大轉過頭來,他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低沉、沙啞且充滿了不耐煩。那對深陷在眼窩裡的眼睛,猶如兩團燃燒在黑暗中的炭火,散發著兇狠而貪婪的光芒,直直地盯著桑霽月,彷彿要將她看穿。

桑霽月顫抖著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滿是焦慮與算計的眼睛。她微微向前傾身,雙手不安地在膝蓋上揉搓著,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諂媚和急切:“黑老大,楚凌那傢伙,馬上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了。這可是老天賜給我們的絕佳機會啊!他現在整個人都被愛情衝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