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男人都圍著她轉!”她一邊嘶吼,一邊瘋了似的在屋裡來回跺腳,破舊的拖鞋甩飛出去,光著腳的她也渾然不覺,每一步都帶著要把地板跺穿的狠勁,“上學的時候,那些男生給她送情書、幫她搬東西,把我晾在一旁;工作了,上司對她青睞有加,升職加薪跟坐火箭似的,好專案都往她手裡塞!”

正發洩著,門外傳來鄰居不耐煩的嘟囔聲:“大晚上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消停了。”緊接著是重重的敲門聲。桑霽月身形一僵,臉上的憤怒瞬間轉為兇狠,她猛地轉身,趿拉著鞋衝到門口,“嘩啦”一聲拉開門,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鄰居:“敲什麼敲!有完沒完!”

鄰居是個中年大媽,雙手叉腰,毫不示弱:“你天天這麼鬧騰,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我們都被吵得神經衰弱了!”桑霽月滿臉漲紅,氣得渾身發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掏出一沓現金,用力朝鄰居身上扔去,百元大鈔在空中四散飄落。“不就是為了錢嗎?給你!都拿去!別在這兒跟我嘰嘰歪歪!”

鄰居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愣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桑霽月“哐當”一聲甩上門,靠著門板大口喘氣,胸脯劇烈起伏。過了會兒,她嘴角慢慢上揚,勾勒出一抹陰狠的笑,抬手抹了把臉,理順頭髮,眼裡閃爍著瘋狂又篤定的光。

她走到鏡子前,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臉頰,輕聲自語:“桑疏晚,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幾個月後,我就會取代你,穩穩地佔據楚凌心裡的位置。到那時,我要讓那些小瞧我的人,一個個都跪在我面前,求我饒恕。”說著,她整理了下衣服,深吸一口氣,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眼神愈發熾熱,志在必得的氣勢從周身散發開來。

濃稠如墨的夜色沉甸甸地壓在窗外,屋內靜謐得只剩桑疏晚輕柔的呼吸聲。她陷在柔軟的床鋪裡,眉頭微微皺起,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拉扯,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睡夢中,場景如海市蜃樓般陡然浮現。桑霽月一襲黑衣,隱匿在黑暗的街角,嘴角掛著一抹扭曲到極致的笑,那笑容猶如淬了毒的刀刃,寒光閃閃。她正和幾個身形魁梧、滿臉戾氣的陌生人交頭接耳,手在空中比比劃劃,眼裡閃爍著算計的精光,惡狠狠地說:“這次,一定要讓桑疏晚徹底翻不了身!我可打聽好了,她明晚要去參加一場重要晚宴,到時候,咱們就在停車場守株待兔,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散播出去,看她還怎麼在人前抬起頭。哼,就算毀不了她,也得扒她一層皮!”

桑疏晚猛地驚醒,大口喘著粗氣,雙手下意識地揪住被子,攥得指節泛白,雙眼瞪得溜圓,滿是驚恐與憤怒。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咬著下唇,喃喃自語:“桑霽月,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趿拉著拖鞋下了床,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熹微的晨光透進來,灑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卻驅不散眼底的陰霾。桑疏晚雙手抱胸,挺直脊背,下巴微微揚起,努力平復著情緒,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桑疏晚可不是被嚇大的,任你使出什麼陰招,我都不怕!”可剛說完,她的眼神就黯淡下來,眉間重又蹙起,流露出藏不住的擔憂。

回想起過往,桑霽月的種種手段像幻燈片般在眼前放映:她偷偷給桑疏晚的合作方遞匿名信,汙衊她工作能力不行;在朋友間散播不實謠言,攪得大家心生嫌隙;甚至還找人佯裝事故,撞傷桑疏晚的摯友,險些釀成大禍。樁樁件件,無一不是精心策劃、不擇手段。

夜色如濃稠的墨,沉甸甸地壓下來,桑疏晚懷揣滿心的不安與疑惑,腳步匆匆趕到江辭暮的書房。一路上,凜冽的風撩起她的髮絲,她卻顧不上整理,滿心滿眼只有快點見到江辭暮、同他商量應對桑霽月的事兒。

站在房門前,桑疏晚抬手,手指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