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話,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的。”他換了一個近乎談判的姿態,看著有些憤憤不平的溫寒,“你說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放不下桑榆的時候,似乎有些驕傲,我不太明白你在驕傲什麼,你們讓她一個幾近崩潰的人,在臨死前最後一秒還帶著無盡的牽掛,這並不能佐證你們之間情比金堅,只能說明你們無能而已。”

江辭暮半點也不留情,犀利的言辭讓溫寒有些怔愣,不過江辭暮並沒有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

“桑榆是她一手帶起來的,輝煌也好落魄也好,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強撐著,你們在她的蔭庇之下活的不知世事,哪怕明知道她滿身汙名,你們也毫無辦法,只能狼狽的躲在那一間小小的工作室裡,假裝自己能為了她與全世界為敵。”

“佐證她清白的影片是她自己的監測系統保留下來的,世家大族的壓力我扛下來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們只是掛了個名,其實哪怕沒有你們,我也能夠讓這些影片出現在大眾視野,而且效果只會比你們自己釋出要好。”

“之所以把這個機會交給你們,完全是我看在你們曾經是她最在乎的人的份上,是我想讓你們有一點參與感,怎麼你們卻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為她洗刷了冤屈?你們到現在還只是守著一個沒落的工作室,根本沒有為她做出一點成績,我不知道溫先生有何面目,執意要見她。”

江辭暮的神情之中掛上了淡淡的嘲弄,他的輕描淡寫,更讓溫寒無地自容。

其實他們一直都在逃避,不敢面對江辭暮口中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他們就是跟在桑疏晚身邊尋求庇護的無用者,在她輝煌的時候不能錦上添花,在她跌落神壇之後也不能雪中送炭,甚至讓她臨死之前也不能無牽無掛的解脫。

江辭暮說得對,他們有什麼面目去見桑疏晚呢?

無能就是原罪,逃避也是從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