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走高飛,“越快越好”了不過,情況雖己相符,其中仍一個疑問——如果易君俠並不是復仇會主,那柄樓刻著“一劍堡內庫”字樣的鑰匙,又怎會懸掛在復仇會主的腰帶上呢?

他想到這裡,心中又是驚駭,又是振奮,又是疑惑。對歐陽佩如的處境,不禁大感同情,卻又想不到應該怎樣安慰她才好,只顧呆望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歐陽佩如倒被他看得不安起來,詫異的問道:“孩子,你在想些什麼?”

康浩一怔,忙道:“啊!沒有什麼,晚輩只是在想……在想……”

歐陽佩如道: “是不是想跟琴丫頭商議動身的事?” ;·康浩道: “是……是的。”

歐陽佩如笑道: “其實,不用再跟她商議了,如果你決定帶她走,她不會不願意的。”

接著,笑容一凝,又道:“但你們在動身之前,千萬不能對任何人洩露,甚至連袁家姊妹也不可告訴,而且必須選擇深夜時離開,走的時候,到我這兒來一下,我還有話要告訴你們。”

康浩道:“此事關係重大,伯母能讓晚輩考慮一二日現決定嗎?”

歐陽佩如點頭道:“好!我就給你兩天時間考慮,不過,時機急迫,最好能早作決定。現在天已經亮了,你先出去查尹方濤那老狐狸受傷的情形吧。”

康浩抬頭一望視窗,才知道天色果然已泛現曙光,不知不覺談了一夜話,竟忘了提起關於師父遺有妻兒的大事。

但想想尚有兩天時間,下次再問亦不為晚,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探視方濤受傷的情形和儘快查證鑰匙的真偽,然後,還得把攜帶湘琴離開一劍堡這件事,作一決定。

於是,站起身來,拱手告辭。

這時天際已現出魚肚色,康浩恐驚動巡和的堡丁,不便登高越屋而行,及至繞道返回第二進院落,天色竟已大亮了。

堡中職司灑掃的僕婦,已有人起身開始打掃工作。

康浩索性假作早起,緩步穿過走廊,卻遠遠看見廊上負手站著一個人,正是那裡悠閒的觀賞走廊外側的幾座盆景。

可真巧的,那人正是方濤。

康浩暗想:這老傢伙一大早來了,莫非特意在等候我一仔細打量,更見他衣衫整齊,精神怡然,不像受過劍傷的模樣。

這一來,康浩倒糊塗了,他定定神,但然走了過去,一直走到方濤身後,老傢伙仍一心一意在觀賞盆景,恍惚毫無所覺。

康浩劍眉微皺,故意輕咳了一聲,笑道:“老夫子起身很早。”

方濤猛吃一驚,扭頭見是康浩,連忙含笑招呼道:“康少俠早啊!”

康浩笑道:“不敢當,晚輩自以為起身已經夠早,誰知‘五更清早起,更有夜行人’。畢竟仍是老夫子佔先了。”

方濤搖頭苦笑道:“上了年紀的人,遲慮早起,甚至終宵不寐也是常情,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有福氣了。”

康浩道:“這麼說,老夫子夜裡也沒有好睡了?”

方濤道:“可不是麼,老朽經常深夜才上寐,天不亮就醒,這幾年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康浩介面說道:“晚輩昨夜曾去西院造訪,卻見老夫子睡得很甜,是以未便驚動。”

方濤說道:“康少俠什麼時候駕蒞的?怎麼老朽一點兒也不知道?”

康浩有意把時間說早些,答道:“大約二更左右吧。”

方濤愕然道:“二更時候,老朽還在房中看書,將近三更才睡,怎的竟未見到康少俠?”

康浩聳了聳肩道:“也許是晚輩聽錯更次了。”

方濤問道:“少俠深夜光臨,不知有何事故?”

康浩微微一笑,說道:“不瞞老夫子說,晚輩素有擇席之癖,初到一個地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