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林源遊刃有餘的躲避段蓯的震天錘,他手中長劍輕輕一挑,對手身上就會多出一條紅痕。

若非段蓯體質頗強,必會見血。

林源搖頭:“你修為僅在煉氣五層,與我隔著兩個小境界,”

何止是兩個小境界,更隔著煉氣中期與後期這一道檻!他們二人不提劍術與招式,光是丹田內靈力儲量也有數倍之差!

“段師妹,”林源繼續道,“你還是儘快認輸的好。”

段蓯仍不言語,腳底碾地,一個轉身,手中巨錘猛地朝林源胸口砸下,她肩膀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調動全身力量時周圍竟隱隱發出空氣爆鳴聲。

林源唇角微勾:“雕蟲小技。”

身影一閃,再出現時已在段蓯的另一側。

這是他修習的林家游龍劍法中自帶的一部步法,靈活多變,之前便是仗著這游龍步在與段蓯周旋,一來一回間頗帶逗弄之意。

段蓯不認輸也正好合了林源的心意。

否則他還如何能在這麼多弟子面前秀技?

當然,林源還抱著一層更深的心思,雜役弟子大比雖說不需金丹長老主持,但操辦的兩位築基師叔在內門中絕對屬於潛力深厚,未來一片光明的那一撥。

即便不足以為他師,但若得到他們二人青眼對自己總歸是有利的。

想到此處,林源劍法施展,劍尖一挑便刺破段蓯宗袍,在她肩胛骨處留下一道長約三寸的傷口。

段蓯唇咬得更緊,她不顧痛處,只不停輾轉,要和林源拉近距離。

體修,近身才能發揮出最大實力。

林源卻覺得這丫頭的想法實在太過簡單,他不蠢,又怎會給她機會?

反倒似貓捉耗子般,劍尖上血意越來越濃。

戰到此時,臺下弟子已經喪失了最開始的興致,有些人甚至直嚷嚷著讓林源儘快結束比鬥,他們還等著看地脈反哺的奇景呢。

柳重站在外門魚臺樓上,看著這場比試。

“快了。”

他輕笑。

他給出的那枚丹藥當然不只是一粒暴血丹這麼簡單,其中多摻了一味益氣芝,服用後不止精血,靈氣、神識,以及精氣全部都會在瞬間拔高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至於後果

柳重抿了口茶水,

他柳家既然給出了管事令,只要那女弟子事成後開口,他柳重自然會保她性命無虞。

“師兄,”

陳珂收回看向擂臺的目光,出聲:“給榜首準備的極品法器乃是一件護心甲,只是那法器樣式乃是女修所用,不如讓人去換一件?”

彰不禾不停摩挲著葫蓋,壓抑著酒癮。

他是宗門裡出了名的酒蟲,一時三刻不喝酒,就覺得燒心撓肝般的難受,這次師父讓他來主持這雜役弟子大比,還言明不許他當著弟子面碰酒,可真是苦了他了。

可哪怕就等著眼前這場比鬥結束,他好鑽進酒桶裡喝它個痛快,彰不禾仍搖頭:“急什麼?”

“結果不是還沒定麼?”

陳珂疑惑。

這麼明顯的對局,不禾師兄居然說結果未知?

他並未出聲詢問,只是目光再次落到了擂臺上。

現在段蓯的模樣怎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三十六劍,林源足足在她身上添了三十六處傷口。

即便她熬煉過周身面板,可林源的劍同樣銳利無比。

段蓯自小便有一個優點,那便是“專注”。

別的同齡人在書塾上課還滿心想著摸魚抓蝦,她一練武就能瞬間投入進去,一兩個時辰不思外物,大雨滂沱,浸透衣裳,她還在梅花樁上練著。

正如此刻,她眼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