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無他,以靈力作針,相當於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身體會出於本能的極力反抗,自也導致於銳度上太過不足。

滿頭冷汗落下,今日既然嘗試,便容不得失敗,一來舊符上難繪新符,即便日後再嘗試骨上繪符,右脛骨上也沒有再試的機會;

二來符文不成便是骨傷,而骨傷難愈。

此刻的薑絲專注無比,連心焦都被拋至腦後,卻又忍不住憶起自己練習一葦浮生時的場景。

細、穩、快,

靈針繪符的速度到底還是慢了下來,

就在靈針要徹底散去之際,骨血之中突然遊離出一抹金光,那金光頂替了靈針的位置,落骨便見痕!

其鋒銳程度堪稱駭人!

薑絲連痛意都拋至一邊,她抓住機會,三兩息間將未成的符文一筆繪完!

那縷金光也隨之徹底消散。

夜風拍打窗紙,發出陣陣嗚鳴,

薑絲仰躺在榻上,似從水中淌過一遍,宗袍已被汗水浸透。

身體疲憊,精神卻是活躍的。

“那金光,從何處而來?”

薑絲內視過這副身軀無數次,卻從未發覺骨血之中另有瑰寶。

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原主的父親,那個在姜婦記憶中完全消失的男人。

是源自於他的血緣帶來的一場異變。

薑絲試圖再去尋覓那抹金光的存在,可惜一無所獲。

,!

她歇了很久才起身,施了個去塵術,又換了身乾淨的宗袍,來到屋外,才發覺已然月上柳梢。

薑絲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腿:“好像沒有什麼區別。”

她朝牆根上輕輕一踢,然後

灰塵四濺,磚牆碎了一地。

晚間練劍回來的付乾淵恰好路過,他和薑絲對視上,動了動唇,還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多嘴問了句:

“姜師姐,”

“你是和院牆有什麼深仇大恨麼?”

所以才毀了他的又來毀自己的?

薑絲尷尬笑笑。

第二日,段蓯見擂臺下沒有薑絲的身影還有些疑惑,照例幾錘頭解決對手後,馬不停蹄的來到外門,可九十七號小院外開啟的禁制卻攔住了她。

不在院子裡?

還是在閉關修煉?

前幾日段蓯比鬥時薑絲但凡無事都是一場不落,哪怕不來也一定會發傳訊符道一兩句鼓勵。

今日倒是奇怪了。

滿腹懷疑的段蓯回到百草谷,還未走進屋門,就看到了薑絲。

薑絲坐在門前臺階上,撐著腦袋,百無聊賴。

其實看上去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段蓯這麼粗心的一個姑娘卻皺起眉頭:

“小玉,你怎麼了?”

薑絲聞言揉揉自己沒二兩肉的臉,有些疑惑:“我怎麼了?”

段蓯臉色不太好看:“才一兩天沒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她伸出手指在薑絲臉旁比了比:“以前還能扯出點肉來著,現在一點都沒了。”

薑絲的身量本就連談纖瘦都勉強,現在更是身如蒲柳,一陣風都能吹倒。

薑絲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只是一夜之間的難忍,就可以讓人憔悴到這個地步。

段蓯看了只覺得心裡堵堵的。

概是被昨日刻符一事折磨的。

薑絲自己心裡明白,卻並未和段蓯言明,只道:“明日就是決賽了吧?”

段蓯點頭,瞧見好友,又被扯開話題,剛才心頭的煩悶也散了去,她嘿嘿一笑:“小玉!”

“明天雜役第一的位置,我必拿下!”

薑絲自然是信她的,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