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難以用言語具體描述的折騰之後,張海樓總算記起了,自己目前全身上下僅有一條浴巾蔽體的事實。

嗯,更大的原因可能是,老闆似乎終於忍無可忍,放棄了跟他溝通,轉而採取行動。

——行動是指,青年拎起衣服直接丟到了他身上。

小張哥十分委屈,一邊撿起短袖短褲穿上,一邊忍不住小聲嘀咕:“再等會,可就腫得更厲害了。”

他是真不覺得這有什麼。

沒辦法,十幾歲進入南洋檔案館。為了訓練水性,和同伴們成日赤身裸體在海里浸泡,差一點就把自己的肉和骨頭都醃出了鹽漬。

之後成天混在海上,整日見的都是滿嘴葷話裸著半身的水手船客,對這方面也實在很難再有什麼太強烈的概念。

張海俠雖然比他講究一些,但經歷都差不多,觀念其實也大差不差。

套好衣服,戴上眼鏡,他再去看的時候,就見青年正盯著桌上兩個扁扁的水袋子出神。

走過去細看,不由驚訝出聲:“老闆,你剛剛回來有捎的冰嗎?”

“我走之前買了點一次性冰袋,”張從宣隨口解釋著,伸手摸了摸,發現溫度差不多了,就把其中一袋包上毛巾遞了過去,“這個給你先用。”

“哦。”

張海樓眨了下眼,乖乖接過,轉而卻一把抓住青年的手,拉到身前,徑直把冰毛巾纏了上去。

甚至還很有情趣地打了一個精美標緻的蝴蝶結。

欣賞了一下,這才放開手,笑吟吟打了個響指:“完美~”

他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青年自己低頭看看,不由彎眸微微頷首。

看來之前的事情,應該也沒造成太大影響。

自家店員依舊這麼有活力的樣子,與之前似乎沒有什麼差別啊。

真是令人欣慰。

放鬆之下,他把另一條冰袋遞了過去。

小張哥也自然地接過,隨手捂在了頸間的淤青之上,眉眼輕快,心情不錯的樣子。

一時沒人再開口說話,於是房間陷入了短暫的寧靜之中。

十幾分鍾後,張海樓感覺頸間面板變得麻木,於是放下冰袋,同時伸手過去,給對方也解開了剛剛才繫好的結,把冰毛巾拿開了一些。

這是為了防止冰敷時間過長,而導致區域性凍傷。

雖然看臉的話,應該屬於浪蕩斯文的敗類公子哥一掛,但小張哥其實是個相當細緻的人。

張從宣看著他自然而熨帖的舉動,心中忽然好奇起,自家店員的過去。

當初抽卡時,系統給出的資料其實也不多。

關於角色經歷,就是簡單的“……少年時進入南洋檔案館,在廈門訓練數年,成年後作為張家外派特務,在南洋多地輾轉……”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鎖回憶或者好感劇情呢?

他垂著眼,正神遊天外,忽然感覺肩膀被輕輕碰了一下。

“困了的話,就上床休息吧,”張海樓說著,主動拿起那條冰毛巾,站起身來,“冰敷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青年還沒回過神似的,有些迷茫地看來。

他不由挑眉笑了一笑,推著人往床邊走去的同時,拖長了音調抱怨:“老闆,都累了一天,現在就是應該早點睡覺,不要勉強自己。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哦。”

“那……”

張從宣看著他帶笑的眉眼,差點沒按捺住想問,能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嗎?

糾結幾秒,到底剋制住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

怎麼說也才認識一星期不到,直接刨根問底,也太冒昧了。

他還挺:()盜墓:換了號,怎麼還被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