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也承認就是白日做夢。

這遊戲顯然不是無腦殺爆解決一切的型別,還是得動動腦子。

這事的難點在於,他還沒法大大咧咧直接去找理論上是相同立場的長老們商議。

沒見張應山只輕輕提了一嘴,三長老連形象都顧不上,立馬就踹門跑來打斷趕人了麼?

要是暴露自己也是知情人,說不定馬上就輪到他變成滅口物件了。

唉……真是左右為難吶。

張從宣惆悵地嘆一口氣,揉著太陽穴慢悠悠往自己小院子走。

“從宣?”

半路上,冷不丁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循聲望去,就見一道微笑從容的身影不緊不慢踱步而來,他不由有些驚訝:“四長老,您找我?”

雖然住處距離是最近的一個,但這位四長老,在張從宣的印象里根本沒什麼存在感。

無論是態度和藹、代行族長的大長老,掌管族規刑罰,時不時藉機找茬的二長老,沉默陰鷙、行事酷烈的神秘三長老,乃至負責內外族務、開明剛正的五長老,個個都是性格突出,特色鮮明的存在。

總是充當端水大師的四長老張瑞芳,夾在其他幾人之中,實在顯得有點默默無聞了。

另外,此人據說本是外家的族人,是因為某些原因被破格遷入內族,故此行事低調,不喜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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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作為“瑞”字輩,卻甘願居於“隆”字輩的三長老之下,並且與脾氣剛直、性格強勢的五長老張隆興關係不錯,跟其他人也幾乎從不置氣。

從這幾點上,似乎可以佐證此言非虛。

再就是,他手下掌管著族醫與庫房,還監管著南邊幾處工程的進度,屬於後勤部長的型別,本身也不怎麼跟聖嬰交集。

所以此時被對方叫住,張從宣是真的一頭霧水。

好在對方並沒賣關子的意思,等走到近前,便痛快道出了緣由。

“你急匆匆回去,只怕會撲個空,聖嬰現在應當在祠堂那邊呢,”他順勢帶路轉向,含笑招了招手示意,“湊巧,我也要順路過去一趟,咱們一起走吧。”

是哦,多虧遇見他,正好省了自己白跑一趟。

青年下意識道了謝,就快步跟上。

然而沒走出幾步,張從宣忽然反應過來了。

等等,自己也沒說是急著回去找小張啊?怎麼不知不覺被對方帶偏了!

這四長老的話術有點厲害的。

不動聲色的兩三句話,一不留神,就讓人被動跟著他的意思走了。

這一剎,對著這個笑眯眯似乎毫無威懾力的人,張從宣不由自主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不過,既然對方慣於繞彎子,他反其道而行之便是。

想到這裡,張從宣立刻停步,抬袖掩著唇,虛弱地咳了幾聲,有氣無力道:“抱歉了四長老,我好像又有些發熱,怕是得先回去煮些藥吃。”

“如若無事,我便……”

“從宣,”四長老張瑞芳忽然出聲,打斷了他沒能說完的告退,隨即目光一轉落在旁邊建築上,悠悠嘆了口氣,“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

張從宣左右看看,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祠堂附近的路上,現在正停在一堵高高圍牆之外。

即使隔著牆,稍一眺望,僅憑那院內建築高聳飄逸的飛簷之下,時不時散發出令人心神清明的清脆鈴聲的八角銅鈴,這所建築的所屬便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裡是族長主屋所在。”他輕鬆給出回答。

“不錯。”

四長老張瑞芳抬手輕輕撫摸著有些褪色的陳舊牆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