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就像缺乏了足以聯絡起來的最關鍵一環,始終難以真正接續成形。

沒有支點,那些從旁人口中聽來的經歷,也還是少了化虛為實的切實重量。

讓他覺得驚奇的是,對於這樣一個僅是聽聞、從未面見的人物,自己竟不曾對其真實性產生過絲毫懷疑。

其他人不是沒幫過忙,但無論口述筆談或寫實繪畫,都顯得平淡呆板,缺失神韻,與那道模糊人影難以重合。

自然也就更不足以,將他腦海中的模糊臉部補全,變得清晰。

而說來更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僅憑碎片記憶也能看出風姿秀逸的青年,幾十年間,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

他只能憑藉著那些零星的片段殘留,盡力拼湊出身形。

卻無論如何也再描摹刻畫不出,那張被茫茫迷霧遮擋、難以得見的面容。

並未注意到自家族長剎那的出神,張海俠低著頭敘述完畢,緊接著,便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我們懷疑,是有人想要以老師的名頭,引出張家人——乃至您。為此,海樓已經獨身前往查探,千軍前往港城傳訊示警,並尋求庇護。”

“從另一方面來看,對方雖然情報能力很強,但很可能暫時並不具備強制執行的條件。否則,趁我們不備突襲控制,更為方便可行,而不必採取這種透露部分資訊的方式,來展現出盡在掌握的姿態。”

“但也不排除,真正的陷阱位於那家店鋪之內,對方是想請君入甕……這點,海樓會自行判斷形勢,加以應對。”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約定,無論情況如何,分散後,一旦有所進展便再次進行通訊,最遲不超過一個月。”

聽完前因後果,張起靈只微微沉吟,便意識到了對方話語中的隱隱傾向:“你已經有懷疑目標?”

“是,”張海俠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盯著水面已經淡了許多的白霧,輕聲說,“也許您還記得,汪。”

無論是當年對本家無孔不入、前赴後繼的滲透挑撥,還是對南洋檔案館的那起以瘟疫為引的獵殺,他從不懷疑,對方的仇恨程度。

即使當年曾被他們順藤摸瓜找到,毀了老巢與主體,但顯然還是死而不僵,根系猶存。

後來更是藏於暗處、操縱風雲,將目標直指張家群葬……

對於家族的敵人,張起靈早已從不同人口中、不同來源處瞭解過,明白對方這份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也是因此,不由已是微微蹙眉。

再想起方才聽到的某個地名,思索過後,便已有了決斷。

“我要去長白山。”他簡短道。

聞聲,張海俠猝然驚訝抬眼。

緊接著聽入耳中的下一句,卻是——

“你也同行。”

:()盜墓:換了號,怎麼還被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