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那條長長的走廊盡頭,濃濃的黑暗彷彿將我全身吞沒,那宛如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後門卻已經緩緩地悄無聲息地關閉了。

“咔噠”一聲,我猛回頭,那道門卻已經徹底上了鎖,我已經沒有了絲毫退出的可能。

我走進了長廊,兩側都是門號一零幾的病房,門上的窗戶都用鮮紅的顏料塗抹,門縫裡面不斷向外面滲著血紅色的液體。

我隨便停在了一個病房號是104的病房門前。我緩緩將左手搭在門把手上,將耳朵輕輕地貼在了門上,隱約可以聽見裡面傳來骨肉撕裂的聲音和大口咀嚼的聲音。

我手中的消防斧不禁又緊了緊,我猛然將門把手滑下,一腳將門踹開。

門內有一個鮮紅的病床,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護士正手拿手術刀,將病床上的一名男子開膛破肚。

那名護士的嘴角詭異地咧到了耳根,滿嘴滿身都沾滿了粘稠的血漿,潔白的白大褂都被染得無比猩紅。

他的一邊嘴角處正懸掛著半根還在不斷滴著鮮血的腸子,腸子一頭的斷處隱隱有巧克力漿正在向外緩緩流淌,同時還伴隨著一種極易令人作嘔的極其難聞的答辯味和濃重血腥味的混合氣味。我險些忍不住吐了出來!趕緊用力屏住了呼吸。我去!真真重口味啊!

只見那個病人四肢都被綁在了床上,口中不斷張張合合,可貌似舌頭或者喉嚨已經被人割斷,只能不斷從口中噴著鮮血,發出一種嘶啞的毫無意義的聲音。

他的手和腳都在劇烈地抽動,彷彿正在承受著無盡的地獄般的痛苦與折磨。

他的兩個眼珠子都已經被啃食殆盡,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窩不斷向外流淌著鮮血。

他的臉上同樣坑坑窪窪,被手術刀劃過的痕跡歷歷在目。

只見那名護士將病人的一顆牙齒割下,無比淡定地放入口中,似乎他放入自己口中的只是一顆美味的巧克力豆。

“咯吱咯吱——”

牙齒與牙齒相撞的聲音不斷在這病房中響起,過了一會兒,不知是誰的牙齒被硌爛了,“咕嘟!”隨著護士的一聲吞嚥,護士的頭也緩緩地向我轉了過來。

聽到了我這邊傳來的動靜,那名護士的頭詭異地360度無死角地如一個旋轉陀螺儀般扭向了我,他那空洞的黑色雙眼死死地向我凝視著。

我剛想說句國粹,他的嘴突然詭異地再次撕裂,比剛才張大了至少兩倍,那半截鮮血淋淋的腸子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裂開了血盆大口,發出了一種無比詭異的叫聲,那叫聲無比淒厲,彷彿是一柄尖銳的匕首在颳著玻璃,又好像是無盡的冤魂在你耳邊尖厲地哭喊。

隨後,那名護士舉起了手中那把沾滿了鮮血的手術刀,就以這種頭顱轉向後背的詭異姿勢“四腳著地”如一隻瘋狗一般瘋狂地朝我衝來!

“臥槽!”即使是經歷過末世,可我依舊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玩意兒比喪屍可要恐怖無數倍,其詭異程度能將一個大膽的年輕人大半夜嚇死。

還好我眼疾手快,猛地一把呼上門,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在千鈞一髮之際將那名足能把精神小夥嚇尿的護士關在了門內。

在我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一把尖銳的手術刀已經破門而出,此時正距離我的瞳孔不過五公分。

“滾!”我猛地抬手將消防斧重重地砸向了手術刀,因為是從側面砸的,所以手術刀瞬間被砸得變形,卡在了木門內。

沒牙的老虎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頓時無所畏懼,又是一斧砸向了被“紅色染料”封住的玻璃。

瞬間,清脆的玻璃脆響在空曠的走廊裡響起。

那護士見狀就要從缺口處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