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涼絲絲的雨吹進屋中的清涼,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她只呆呆的看著,嬤嬤端著藥走了進來,見窗戶開著,急忙道:“姑娘,你怎麼又把窗戶給開啟了,你的身子還沒好,不能受風。”

趙簡轉頭看著她,無什麼表情的道:“沒事的。”

嬤嬤見她瘦的已經凹進去的臉頰,有些心疼的道:“姑娘,快喝藥,喝了這藥,你就會好了。”

趙簡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湯藥,她已經連續喝了一個月了,自那日醒來,便每日都會喝藥。

“喝了那麼久了,一點效果都沒有,拿出去。”

嬤嬤道:“別……姑娘,這藥是滋補身體的,你這次傷了身子,況且本來就有不足之症,不能不喝。”

趙簡粲然一笑:“我這身子就這樣不爭氣,如果不行了也倒罷了。”

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彷彿清透的湖面一般沒有一絲波瀾,可隱藏在湖面之下的,是深深的絕望,嬤嬤迎著她的眸子,只覺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現如今的姑娘,較之以前的姑娘,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最終還是喝了苦澀的湯藥,喝完之後趙簡抹了抹嘴,然後從床榻上赤腳便下了地,嬤嬤吸了一口氣,急忙給她遞鞋子過來,她只看了一眼,然後披了一件白色的紗衣坐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她側著身,半邊身子映著外面的光,側臉卻清冷的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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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著雨,大人特意叮囑了不可以開窗,姑娘,你不要讓老奴為難啊!”嬤嬤在一旁道。

趙簡不做聲,只是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聽著外面的雨聲,她如今只覺得窒息,這個地方,這個世界,似乎能讓她留戀的事,幾乎已經少之又少,手中攥著兩枚平安扣,她在心裡想,究竟怎麼樣才能離開。

不知道在那裡做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感覺到帶著龍涎香的衣袍已經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便聽到他的聲音說道:“怎麼在這裡坐著?”

趙簡沒有說話,或者說不想回答他,她已經覺得很累了,如今已經很難再與他周旋下去,彷彿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她只閉著眼,享受著此刻的一點點安寧。

江慕白見她沒搭話,還以為她是睡著了,於是便彎腰就要抱起她,手指剛觸到她的衣袖,便聽到她冷冷的出聲道:“滾開,別碰我。”

江慕白的手一僵,隨即愣了一會兒,冷笑道:“一個孩子便讓你這般要死要活的,以後還會有的,你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又有什麼意思。”

趙簡抬起頭看著他,眼中都是血絲,唇和臉確是白的驚人:“以後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江慕白聽她說這樣的話,只以為她是不想和他生孩子,於是便不再做聲,左右來日方長,她如今身子消瘦的,一陣風就能颳倒,他還真的不敢再惹她。

外面的雨又大了些,趙簡又望了一眼窗戶,見院中一人直挺挺的跪著,雖離得不近,但她還是認出來了此人,正是齊明,他仍舊穿著一身黑衣,在院中跪著顯得很突兀。

看他渾身早已經溼透,看來已經不知道跪了多久。

她轉身對著江慕白問道:“有意思嗎?你就不能放過我。”聲音雖淡,卻帶著一種無力之感。

江慕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後沉默了片刻才道:“他沒有盡職,應當受罰。”

趙簡望著他冷硬的側臉,就這樣一個人,總是能讓她在討厭的基礎上更厭惡幾分,她冷笑:“他的職責是什麼?那日若不是他發覺我摔倒,說不定如今的我早已經死了。”

江慕白一愣,他一直很不想讓她提起那日的事,天知道他衝進屋子裡的時候有多絕望,如果不是被大夫趕了出去,他只怕早已經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她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