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那麼可怕,有些人,見一面足矣,有些人見一面足矣。

趙簡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十分鄭重的看著他問道:“我如今如果讓你為了我放棄皇位,你會願意嗎?”

“為什麼讓我在你和權利之間做取捨,明明兩樣都不衝突。”江慕白直言道,換而言之,他確實放不下手中的權力。

趙簡冷笑:“你從來沒有認清過你自己,說是為了我,不過都是為了成全你的野心罷了。”

被戳中了痛處,江慕白自是要跳腳,卻顧忌著他如今腹中有孩子,便直接拂袖而去。

趙簡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想道:果真男人對權勢有著天生的慾望,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只能出現在傳說裡。

沒有期待,自是不會失望,她只摸了摸著肚子道:“真不想生下你,有個這樣的爹爹,我真怕你以後也會像他一樣,變成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嬤嬤端著魚湯走進來,看見趙簡正在對著肚子說話,便笑道:“想必小公子如今還聽不見聲音,如若知道姑娘如此重視她,畢竟會好好長大,出生之後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趙姐喝著的魚湯差點噴出來,她十分合時宜的強嚥了下去,這嬤嬤不愧是伺候江慕白的,說話都是這般……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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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古代重孝道,但她卻對有些愚孝的人不敢苟同,如果一個男人沒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抱負,一味的只聽母親的話,在現代不就是妥妥的媽寶男。

因為皇帝的駕崩,儲君的人選成了朝中大人的心病,皇上去前並沒有留遺囑,所以幾位大臣們為立誰為皇帝而爭吵不休。

丞相趙和見江慕白事不關己的站著,一句話也不說,頓時心中不免有些不滿的道:“不知江大人有何見解?”

江慕白冷著臉看他道:“丞相大人都做不了主的事情,江某怎麼能私自拿主意,還是看看各位大人們怎麼說吧,一切都要聽各位大人的意思,豈是哪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趙和聽了,心中不由的冷笑,心想還裝什麼呢,誰不知道這幾位大人表面上看起來很有威望,但私底下都是聽他姓江的差遣,這般不疾不徐的處事之道,只怕是心中另有打算。

索性他就坐山觀虎鬥,不去攪這趟渾水。

殊不知對於趙和明哲保身的想法江慕白嗤之以鼻,如若不是看在他是趙簡生父的份上,他早已經把這個沒用的攔路石給解決掉了。

半個月沒有見到江慕白,趙簡心知,他肯定又在圖謀他的大業,只不過不知道如今張如是與張遮怎麼樣了?以張遮皇子的身份,想必江慕白不敢公然出手,可私下裡一定想把這些攔路石除之而後快。

因為她的緣故,想必張如是的處境也不妙,整整十幾日,她的心裡都不舒服,就像是有什麼不祥的預感一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見她日漸憔悴,齊明不得不又把大夫給請了過來,大夫把了脈之後,只道是憂思過度,隨後又皺著眉道:“以姑娘的體質,如若一直這樣下去,定會對腹中的胎兒有影響,我開的藥一定要按時吃,姑娘氣血不足,待到生產之日,定會十分艱難。”

趙簡抬眸問他:“可有生命之憂?”

大夫一愣,隨後道:“只要好好調養,定是會平安無事的。姑娘放寬心,不要整日多想,時間長了,只會心中鬱結,導致身體有恙。”

如若身子有病,趙簡覺得一定是因為無所事事造成的抑鬱症,自從陛下駕崩之後,她已經多日未曾出過院門,因為有上次的意外,齊明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讓她感覺到十分的窒息。

時隔多日江慕白終於在晚上過來了,趙簡都已經熄燈睡下,突然聽到有人推開了自己的房門,於是試探的喚了一聲:“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