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的鼻尖,道,“是妙語連珠還是一語成讖,明日當見分曉。”

林知疑惑地問,“為何是明日?”

曾永忠又故作高深起來,真如天神下凡般搖頭晃腦莫測道,“天機不可洩露。”

***

戰馬嘶嘶北風嘯,芳草萋萋號角響。

這是邊境萬古千秋都不變的一幕,且在烽煙中近乎日日上演。

義師倒也不至於叫人悽婉哀嘆,只是義師難尋。

更何況就算尋著義師了,也怕其中良莠不齊。

韓展業依賴曾家軍,卻又不信任曾家軍,這不斷融入的韓麒、韓庭、劉均皆可為證。

韓麒和韓庭目前並沒有做過很明顯的舉動,帝京裡有他們兩位兄長英王和寧王相爭,並沒有他倆什麼事,不過這劉均卻是寧王的人。

劉均乃劉仁之子,是寧王韓奕幕僚之一,為掣肘英王,現任曾家軍參將。

說白了,就是寧王在邊境的一雙眼。

自出軍這麼久以來他倒也還算安分,不過今日嘛,倒是不怎麼安分。

嶠關遊牧居民難纏,軍隊遲遲不進,三昧為他出了個陰招,寧王覺得是個掌權的機會,就命人給他送來了藥。

劉均若是自己不惹是生非,曾永忠也不是個心眼兒小、愛盯著別人揪短處的主子,只是可惜了,各為其主,劉均要想對得起他的主子寧王,終不得不越了那雷池。

善待天地,堅守良知。人生在世,莫不過心安理得。劉鈞沒有堅守住他的良知,失了分寸。今早出戰時撒藥,遇風向突變而亡,隨他去了計程車兵也無一生還。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城上觀戰的將士紛紛躲在牆頭後,在厚重牆面的庇護之下倖存,待這陣邪風過了才敢出城查探,又另派士兵前去主營帳稟報。

不消幾時,主營帳幾位將軍就都到了現場圍觀滿地的屍體。

沈利面色凝重,他駐守邊疆多年,幾度與北狄將兵交手,未嘗沒有想過用藥,只是這邊境多奇藥,就是當地土郎中也不能盡識之,所以他從來都不敢亂用。

蔣順在一旁又是讚歎惋惜又是嘖嘖稱奇的,他砸吧著嘴道,“這藥也太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