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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去部隊,就是和張建平談離婚的事,他們部隊把離婚報告也批了,我帶著回來的。”李秀英看他這副嘴臉,也沒有意外,“美齡上學花你家的錢,這事我知道,可我嫁進你們家那天起,你們家也沒有說過我嫁進去不領證的條件就是供美齡上學,當時要是把這事和我說了,我也不能同意。況且也沒有這樣辦事的,這不成我家賣了我去你們家當苦勞力嗎?這都新中國了,張建平又是個軍人,家裡就敢買勞力,他膽子也不小啊。”李秀英說的語速並不快,可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把刀紮在張老漢最在意的地方。

張老漢的臉色都變了,怒氣的整個身子都扭了過來,眼睛瞪的像牛一樣大,張建設在一旁看了直擔心,忙上前勸著,“爸,你們一人少說一句,這事慢慢說。”

“滾一邊去。”張老漢眼睛一直狠狠的瞪著李秀英,他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這個兒媳婦平日裡悶不作聲的樣子是騙人的,好厲害的一張嘴,“秀英,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知道你這是叫啥嗎?這叫誹謗,那是要進監獄的。建平還有我們一家,都是清清白白的農民出身,你少往我們身上潑髒水。沒有領證又能咋樣?婚禮辦了,堂也拜了,你就是我們張家的兒媳婦,你走到哪都說不出禮去。老孃們家家的還說什麼離婚,你也不嫌棄丟人。”

“你們張家騙婚就有理了?”李秀英可沒有被他嚇住,“你說我誹謗,那就去告我吧,到時抓進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我尊敬你是老人,先前一直不想和你說這些,可你倚老賣老,那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別說我和張建平還沒有領證,就是領證了也可以離婚,你們張家還能想綁我一輩子當苦大力不成?”

“嫂子,客車要開了,你快走吧。”張建設上前攔著欲衝上去的父親,一邊苦苦的哀求著李秀英。

李秀英對張建設和氣的點點頭,才又看向怒氣衝衝的公公,“人在作天在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心裡明白,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天下可沒有這麼兩全齊美的事。”

語罷,李秀英也不多說,而且她說的話又快,讓張老漢剛想張嘴就被頂了回去,她是一句接一句的說完挎著自己換布包扭身就走了。

而張老漢那邊,見人就這麼走了,又氣又怒,把火氣都發到了攔著他的小兒子身上,一邊打一邊罵,“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怎麼就養了你麼個廢物出來,還不快給你大哥發電報去問問咋回事?”

好好的聽話又能幹的便宜兒媳婦就這樣跑了,張老漢怎麼能不急。

心裡又是一個氣,也不知道這在家裡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咋這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李秀英說了那些話,她的心裡是痛快了。

上了客車後,也不理會客車上坐著那幾個人打量的目光,這幾個人顯然是坐在車裡看到了外面的熱鬧,客車一開動,隨著慢慢出了小鎮的公路,李秀英是徹底的鬆了口氣。

從鎮裡坐客車到市裡要花二塊錢,李秀英就在後面把包開啟數自己的錢,結果就看在包布的一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零碎的錢。

呆愣片刻,李秀英猛然記起來了,她這布包就是往牛車上上的時候,在民政局門口建設幫她拿了一下,除了他也沒有人碰過。

在看看這零碎又皺皺巴巴握成一團的錢,一定是賣魚掙來的,結果建設把錢塞給了她。

看著這些錢,李秀英的鼻子微微一酸,想起上牛車時小叔子憨厚的要幫她拿包的樣子,那麼笨的一個人,竟也有這樣的一份心思,怎麼能不讓她心裡發暖呢。其中還有一張折的整齊的十塊錢,應該是他平日裡一直存著的,也一起拿了出來,算了算有十七塊錢,加上她現在手裡的二十五,兜裡也就四十二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