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正要駛離棧橋,船上卻有人不停地跳進水裡。

王天逸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幕,也不知道盛若海作繭自縛,為了讓僥倖逃出地人找不到船。只留了一艘船在這裡,導致他被挾持後。手下不得不匆忙去上游找船追擊救人。更不知道現在那些被逼地跳入大江的正是船上留守的盛老手下,霍無痕的人並不信任他們,開船後,就逼得他們跳江離開。

但王天逸聽出船上那大吼大叫:“都滾下去”的聲音,俞世北地聲音。

俞世北在。那霍無痕就在。

王天逸瘋了一樣的朝那條船疾馳而去,大叫道:“少幫主!我是天逸!等等我!”

船上的人也看見了他,且不說他地聲音。但看穿著一身大紅的新郎官策馬狂奔就知道是誰來了。

這時的船已經駛離棧橋十幾丈了,霍無痕也靠到船舷邊大叫:“天逸!快點!”

聽到少幫主的聲音,王天逸整個人為之一振,他也不停馬,雙手捂住馬眼,策馬在棧橋上直衝到底,瞬間連人帶馬的一起躍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江。

全身一頭扎進冰冷的江水,王天逸連婚袍都急得來不及脫,就奮力鑽出水面,揮臂奮力朝那條大船游去。

船上的俞世北已經把繩子系在了自己朴刀刀柄上,大吼一聲:“接著”,奮力朝著王天逸擲出。

“來的好!”早已練得在水中如一條魚般的王天逸猛地一仰身體,整個人好像一條大魚般在水面立起了半個身體,一把抓住了飛來的朴刀刀柄。

接著那條長長的繩子瞬時間繃直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的傳來,船上的人開始拉王天逸了。

握住那緊繃的繩索,看著越來越近的霍無痕的臉,王天逸卻感到想哭。

是喜悅還是慶幸,他不知道,只是在這喜悅之內還參雜著一縷縷的恐懼和空虛,“死亡來臨之時就是這樣的吧?”王天逸暗暗的問自己。

他知道沒有答案。

喜悅過後的這一刻,心裡毫無繃緊的繩索帶來的充實感覺,卻只有空虛和一點淡淡的哀傷。

但這並沒有持續多久,正出神的王天逸的突然覺的手上一鬆,整個人握著朴刀又摔進了水裡,這感覺簡直象從天國掉到地獄一般的可怕。

繩子斷了!

驚恐萬分的王天逸再一次從水裡探出來頭,連臉上的水流進眼睛的酸澀都顧不得,就強睜開眼睛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一個人頭在他和船之間沉浮,手裡攥著一把長刀,王天逸認出了他——盛老的一個貼身保鏢,從船上人的叫罵之聲,王天逸已經猜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個人眼睜睜的看著盛老被挾持綁架,沒有像其他同袍一樣找船追人,而是像自己一樣跳進大江鳬水追船,剛才看船上的投繩給自己,知道自己王天逸是少幫主的心腹,不想自己得逞,索性揮刀斷繩,讓自己上不了船。

作為一條蛇,被友軍誤解乃至誤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要是平常,王天逸肯定忍耐不語。

但現在是什麼時候?

自己這幾年的心血就讓他平白一刀砍了個精光?

這是何等的讓人肝腸寸斷!

眼看著大船已經升起風帆,加速離自己而去,王天逸徒勞的奮力游過去,但距離卻越來越遠,已經沒有繩子可以扔這麼遠的距離了。

在遙遙而去的“天逸小心”的聲音中,前面的那個好漢貌似一樣的絕望,他放棄了追趕,掉了頭,怒氣衝衝的朝王天逸舉著刀遊了過來。

而這邊的王天逸豈止怒氣衝衝,簡直已經怒火燒到眼裂了。

“我操你娘!”王天逸操起俞世北的朴刀,狂怒的朝盛老保鏢遊了過去。

兩個長樂幫的好漢,兩個其實為同一英雄效力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