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蒼松道人。

他正站在船舷邊一動不動,披著的蓑衣嘩嘩的朝下倒水,雖然眼睛被風雨灌得眯著,好像都沒睜開過,但頭卻隨著甲板上水手的身影流動不停的轉來轉去,像極了酒樓拉二胡的瞎子。

“老松,你怎麼不下去躲雨啊?什麼時候該行當船老大了?”嶽中巔走近蒼松調笑,因為風大雨大,這戲虐的玩笑卻只能用內力吼出來。

“嶽掌門啊。”蒼松掉過頭,摸了把臉,終於睜開眼了,他笑了起來,用大吼回應道:“這風雨太大,我怕出事,上來看看。”

嶽中巔貼著他並肩而立,也牢牢把住了船舷,卻發現還是搖搖晃晃,不如蒼松站的安穩,低頭一看,不由大笑起來:“我說老松你啊,真會玩啊,居然把自己捆在船舷上,怪不得穩如泰山。看來你是要和這船共存亡啦!”

原來蒼松站在這種情況下的甲板上也是害怕,就用一條結實的絲帶繞過手腕和船舷木頭,把兩頭牢牢握在自己手裡,這樣他就巋然不動了。

蒼松武功很強,但為人較為老實木訥,面對嶽中巔這種油腔滑調的人依然矮了一頭,此刻無奈的笑了一聲,大聲說道:“說什麼呢?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小心龍王爺聽見。我是看風雨這麼大,又接近礁區,不敢大意……”

這話恰好被一個正經過他們身邊的赤膊中年人聽見了,正在像飛一樣在甲板上滑行的他噶然停住腳步,一邊用手抹著裸露胸膛上的雨水,一邊大笑著拍著蒼松道人的肩膀說道:“道長大爺,您哪,真是沒見過風浪!我給您說過幾遍了,這點風雨那簡直不值一提,安全的很,根本不用您老人家盯著我們。我們都跑大江跑了二十年了,對這裡比自己家都熟悉,信不信?我蒙著眼操船都能駛過礁區!哈哈,你們回艙休息吧。”

說話的正是船老大,蒼松臉色煞白的嗯啊嗯的,卻不動半步,嶽中巔大笑起來:“打賭嗎?你要是蒙著眼睛操船,老道肯定馬上跳江!”

船老大和嶽中巔他們喝過酒,自然對能言會道的他印象深的很,此刻馬上認出來了,他指著嶽中巔說道:“嶽老弟,您連個雨具都沒有。站著淋雨啊?還不回去?你可比不得我們。”

嶽中巔愁眉苦臉的吼道:“我吐了一個晚上了,不出來透氣是不行了。”

“哦,”船老大同情的點了點頭:“難為你們這些陸上好漢了,這段日子我眼見你們人人都瘦了七八斤啊,嘿嘿。”

話音未落。身後卻想起一片異口同聲的叫苦聲,蒼松驚叫起來:“各位,怎麼都出來了

卻是其他五個掌門,居然都爬到甲板上來了,一個人一邊用手絹擦嘴角。一邊哀聲道:“可憐我北方人,再不上來吹風。就要吐死了。以後打死也不坐船了。”

原來武當這一次戰力遠征。路途遙遠,軍心不齊,士氣更是為了防止逃亡和保密,特地走水路而來。對這些大的這些戰士而言,浮在大江上地船就如同監獄一般,逃無可逃。但船舶地方狹窄,如果武當高手和僕從門派的人混雜,武當的人擔心自己安全,分開的話又擔心對方逃亡。

所以為了方便控制這批僕從軍,分離了各自的掌門和手下,幾個掌門全和武當地人坐在一條船上,前面一艘船則是大部分的外來高手和一小部分武當的守衛。

後面武當座船的船老大和水手都是高薪請來的水上好手,而前面領路地船則是船老大小徒弟掌舵,技術和水平全部不如後面的師傅,這樣武當也不會擔心他們敢奪船逃跑,那樣無疑是自殺。

因為有了這些安排,一路上只在登陸休整和補給地時候跑了幾個人,其他時候都是安然無事有條不紊地在朝著建康前進。

現在在武當座船上的掌門只有一半之數,原因在於這幾天風雨大作,航行之時,包括武當在內的大部分高手都深感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