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新店開張,當然也不能無情無意只顧自己,幫合作的店也帶了一批貨,阿登就是專門負責這批貨的。”

“說來奇怪,離進關還有兩天的路程的時候,阿登卻在投宿的客棧請大家喝酒,喝得是酩酊大醉。第二日,一向酒量很好的阿郎直嚷頭暈。小的跟了押車的兩位鏢師在前面,翻越鷹嘴崖的時候,走在後面的阿登突然大叫,說阿郎摔下去了。”

“小的要他們停下立即去找人,阿登和兩位鏢師道,這一摔下去絕難生還。前面不遠有個小客棧,先把貨放了再來找。”

“小的也覺得有道理,這批貨是阿郎所有的希望,把所有的積蓄都押進去了,若他亡故,怎麼也要把貨交到娘子手上才成。便同意了他們提議,做了記號。沒想到前行半刻鐘,小的就被阿登一腳踹下了山崖。”

“小的還沒來得及叫,就昏了過去,待醒過來,天已盡黑。小的僥倖,被半山崖的密密的藤蘿給裹住了,除了外傷,撿了一條命。小的就順著藤蘿向下滑,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才到了崖底。”

竹汐眼睛一亮:“那,阿爺也許沒死,也會被那些藤蘿纏住?”

阿成目露悲傷:“小的也這麼認為,所以就按照大致方向去尋找。可小的找到阿郎的時候,阿郎已經嚥氣多時。”

“西北苦寒,咱這裡是大熱天,那邊還得穿襖兒。那鷹嘴崖山上如初冬,山谷卻已有冰雪。按說被藤蘿阻礙,再加下崖底的厚厚冰雪是不會死的,可阿郎的頭部撞在了崖底突起的石頭上,唉。”

“小的無法帶走阿郎,便先用冰雪掩埋了阿郎,上面堆砌了石塊,放上帶刺的荊棘,做了記號。順著崖壁出來,竟然已是山腳。小的求了商隊攜帶,才回了長安。”

釧兒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驚駭地站起來:

“你是說,你掩埋了魚叔?”

“是。怕他們找來做什麼文章,換了一個隱蔽角落掩埋的。”

“所以,魚叔的表兄並不知道魚叔的遺體在哪兒。那麼,說讓竹元去帶魚叔的遺體回來就是假的,他們想幹什麼?”

昇平猜測:“莫非,斬草除根?哎呀,那竹元哥哥的性命恐怕不保。可竹元有武藝在身,又是官身,他們敢?”

“武藝再高,人外有人,更抵不得人多,比不過陰謀。他那般信任表叔,必然不設防。官身又如何?心黑起來連皇上都敢拉下馬。”

昇平臉一黑,釧兒趕緊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這時,屋子裡傳來“撲通”一聲跌倒的聲音,而後是蓴娘跌跌撞撞的身影,聲音嘶啞道:

“釧兒,快想想辦法,救救竹元。他爹已走了,若他再出事,我沒臉見魚家祖先,也活不下去了。”

眼前的危急,倒是驅趕了魚侃末亡故所帶來的哀傷氣氛。

釧兒想了想:“現在就是出錢找人幫忙也來不及。對方一定有了萬全之策。”

昇平道:“去找我二哥幫忙吧。你不知道,他現在是天下兵馬大元帥。”

竹汐一下站了起來,蓴娘詫異地看著她:

“誰?”

竹汐道:“阿孃,兒沒告訴你,木二郎是鄭王殿下,現在做了天下兵馬大元帥。阿孃,無論您怎麼怪兒,為了哥哥,兒要去一趟。”

蓴娘母女用眼光交流片刻,看著竹汐堅定的目光,蓴娘無奈,終於低頭:

“去吧,事不宜遲。”

昇平拉著竹汐:“我帶你過去。”

釧兒道:“你們去,我們留下來陪著蓴姨。”

竹汐感激地衝釧兒點點頭,與昇平衝了出去。

鄭王剛回府,孺人孫氏去年剛生了女兒,看鄭王回來,扭著豐腴的身子為鄭王換了家常袍子。

“早前,公主殿下來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