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政。儘管驟然實施;興許是有錯漏不便之處;然則各地逃戶ri多;以至於在狹鄉;只剩下從前一半戶數的百姓;卻要承擔和從前相當的賦役;範使君覺得這應該何解?”

儘管杜士儀並不是真的全心全意支援宇文融的括田括戶;更覺得這是治標不治本;然而;說宇文融是撈取政治資本也好;至少這位天子信臣是在做實事。而且;把這些隱戶逃戶重新登記上冊;ri後若要推行其他方針政略;卻也有了依據。

正因為如此;本打算虛與委蛇的他;剛剛一時忍不住;便索xing問出了這個犀利的問題。眼看範承明這一次真正蹙起了眉頭;他方才淡淡地說道:“朝廷要給官員發俸祿;要安邊;要軍備;林林總總都少不了用錢;而這些都是從賦稅上來。所以;哪怕狹鄉逃戶增多戶口ri少;可因災給復是恤民;難道還能因為逃戶太多而給復?我知道如今的政令;對客戶一味寬免;而居人卻不免賦稅;看似讓人覺得不公;所以我也在思量解決之法。若是另有所得;自當第一個稟報範使君知曉。”

範承明也沒料到只在散花樓上呆了一小會兒;杜士儀就已經給出了他的態度。他嘴角一挑冷笑了一聲;心中生出了豎子不足與謀的哂然;也懶得在這寒風中繼續浪費時光。可就在他打算結束今ri這不愉快的散花樓之行時;突然只聽底下漸漸傳來了一陣嚷嚷;很快那喧譁聲竟是越來越大。他不悅地挑了挑眉;本打算支使從者去看看端倪;可杜士儀在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之後;突然一個箭步衝到了那朝向成都城內的城牆邊;撐著垛口就往下望去。

耳朵敏銳的他剛剛分明聽到了一聲慘叫;故而方才如此疾步。此刻他俯瞰一瞧;瞳孔立時猛地一陣收縮。卻只見城門口那一排石墩上;一個婦人正頭面流血躺倒在地人事不知;四周圍卻有不少進城出城的行人客商在圍觀;而那些因這突如其來一幕而趕過來的兵卒們;則是正在大聲嚷嚷來回奔走。這時候;他也顧不上範承明也在場;當下二話不說轉身快步下樓。

等來到那滿面流血的婦人身邊;他伸手先探鼻息;再試頸動脈;發現脈息雖然微弱;卻並未全部消失;心中便明白心肺復甦是不用了;這是人的腦部受到劇烈震盪;因而最終閉過氣去失了知覺。想到救人要緊;他就掏出懷中帕子;輕輕拭去其頭面鮮血;待發現創口約摸一個銅錢大小;此刻血流已經不甚明顯;而剩下極可能存在的顱腦傷並非他擅長;他就打消了繼續應急救治的打算。針灸把人救醒興許不難;可接下來他就不甚瞭然了。

而就在這時候;他身後就傳來了一個粗暴的聲音:“喂;誰讓你接近傷者的?不怕惹上官司……啊;楊隊正”

杜士儀轉頭去時;卻只看到那兵士被楊釗快速拖走的一幕。而赤畢卻已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早在聽到下頭喧譁之際;他就已經飛快地下樓一探究竟;此時他擠出人群時;恰好看到杜士儀正在傷者旁邊;連忙迎上前去;卻是壓低聲音說道:“圍觀人群中有人看見;這婦人一頭撞在了石柱上;如今人事不知

面對這慘烈的一幕;杜士儀眉頭大皺;當即想都不想地說道:“不論如何;先救人”

“我知道郎君必定會如此說。”赤畢跟著杜士儀不是一天兩天了;深知他的習慣秉xing;“這婦人傷情難知;不可多動;我已經讓和我一塊下樓的虎嘯去請大夫了。只是;範使君正在樓上;可要立時將四周閒雜人等趕開;以免人多嘴雜?”

杜士儀看了一眼那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見城門守卒在楊釗的維持下;不讓這些看熱鬧的接近地上那婦人;又派人在四面八方看守;他暗自點了點頭;旋即就沉聲吩咐道:“第一;你去吩咐他們拉起繩子;把這四周圍全都圍上;不許人踏入jing戒線半步;第二;這些看熱鬧的;立時甄別;找出目擊者;抑或是認識這婦人的人;立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