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形勢如此,張遼顧不得自身安危,直接挺身怒喝:“太史慈,爾若執意暴行,吾等雖不能阻,但胸中有言不吐不快...”

“既知不能阻,便不要妄想逞口舌之利....”

“哼!”張遼冷哼一聲,目光沉沉:“心中鬱氣,積悶已久,爾不聽,吾也要言...”

他身材高大,體格魁梧,跨步上前,無視周圍森嚴的刀兵,環視一眾夏軍將領,

心中有怒,若不能吐出,恐怕會鬱氣積胸,一生不得安穩。

想到這裡,張遼沉聲喝道:“大營奴隸,雖有過錯,但若論頑抗,匈奴豺狼尤勝百倍...”

“我軍死傷慘重,是匈奴大軍所為,亦是匈奴民眾,襲殺所至...”

“前番,侵我疆土,殺我百姓,辱我軍將士者,皆是匈奴之舉...”

說到這裡,張遼胸中怒氣更盛,反聲質問:“爾等為何,只殺漢人奴隸,而放過匈奴俘虜?”

“若一視同仁,坑殺所有人,老子無話可說,但今日之事若何?”

“那不是草芥,不是木灰,那是上百萬條人命,是我等漢人同胞的性命....”

“他們曾經與我等一樣,生活在幷州的土地上,生活在大漢境內...”

“是我等失職,是我等邊軍將士無能,以至於他們淪落外族為奴...”

此言一出,整個校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遼的每一句言語,都重重的敲打在校場眾人心中,讓他們那顆冷冽的心不由一陣顫悸。

就連太史慈的老兄弟,王修阿東等人面色,同樣不好看。

為何大哥能容忍無惡不作的匈奴族人,卻不能寬容一群悲慘的漢人奴隸?

為什麼大哥能容忍匈奴人揮刀,卻不能容忍漢奴齜牙?

為什麼大哥能讓匈奴人苟活,卻不能寬恕同為漢民的奴隸?

難道我等只會對自己族人殘忍?卻獨獨對這些番邦異族,卻如此寬容?

難道,我等骨子裡,就流淌著窩裡橫的血統?

皇帝如此,朝廷如此,難道連他們這些軍人也不能例外?

“好,好,張校尉,你很好!”

太史慈刀子般的目光,狠狠掃過一眾夏軍將士,壓抑著胸腔中的那抹悸動...

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旋即冷喝道:“吾敬你們雁門將士是條漢子,但不代表爾等可以違抗軍令...”

“來人,郭蘊張遼抗令,給其軍棍,自杖三十,以儆效尤…”

“爾敢!”

“敢爾!”

與此同時,曹性魏越等人同時上前,緊握劍柄,與周圍夏軍對峙。

他們身材高大,身披重甲,又是血氣方剛的漢子,哪怕是面對殺人不眨眼的黑騎兵,也絲毫不退。

一時間整個大營劍拔弩張,前一刻還合作有佳的兩系將領,此刻卻要刀兵相向!

“軍令如山!”太史慈猛然踏前,冷冷的環視一圈:“大帥即將奴營之事,交於吾手,便容不得爾等放肆,敢有違逆者皆斬!”

“郭大人可要想清楚,為了一群奴隸,而搭上兄弟的命,值否?”

言盡於此,太史慈掃視一眼校場眾將:“現在,執行軍令!”

“敢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說完,也不給他們爭辯的機會,毅然轉身,原地留下一眾悲憤交加的幷州諸將!

“可惡啊,太史屠枉為漢家子...”

雁門一眾將士,皆臉色難看,望著那漸遠的背影。

高順憤恨的牙齦滲血:“他們能容忍匈奴異族揮刀,卻不能寬恕同為漢民奴隸的抗爭…”

“對待同胞如此狠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