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晉陽,作為北方重鎮,州治所在

晉陽古城,從公元前五百年建城至今,已經有近八百年的歷史。

藍天白雲千里曠野,古城蜿蜒起伏若虎踞龍盤,汾水粼粼環繞相護。

青石樸牆,像是亙古就屹立在這裡一樣,數丈高的牆面上,遺留著刀槍劍痕,那是逝去的痕跡,是歷經滄桑的最好佐證。

“踏踏!”官道上,一支三萬人的隊伍,緩緩向著古城靠近。

旌旗招展鐵戈如林,整齊劃一的步伐,冰寒的鐵衣行進間,散發出一陣陣讓人顫慄的殺伐之氣!

“希律律!”大軍止步,勑勒馬蹄高揚,高大的馬背上,李信遙望晉陽古城,眸光有神意氣風發。

此番出征,不但一雪前恥,更是拓地千里,收民百萬。

可謂是人生中,前所未有之大勝,比之當初豫州決戰勝出,也不遑多讓。

想到這裡,李信不由胸中豪氣頓生,即興賦詩:“天蒼蒼,野茫茫,西北望,懾天狼,胡塵萬里,俯首帖疆”

“好詩,好句,好文采…”

“主公大才,此詩韻律工整,前後恢宏押韻,正應時下之景…”

聞此詩言,賈詡王充等人亦不得不承認,主公雖然只重武略,但胸中文采亦不可小覷。

北風呼嘯,大軍靜立無聲,隨行在側的逢紀,亦適時上前。

他拍馬助興道:“主公北擊匈奴,百戰百勝拓地萬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文武蓋世,志比天高,秦皇漢武所不能及也”

呼,長出了一口氣,李信不由回頭掃了眼笑容猥瑣的逢剝皮,心中那一抹詩興瞬間破滅。

逢參軍什麼都好,就是這拍馬屁的功夫,卻遇到了瓶頸,許久不見長進。

秦皇漢武那是何等人物,自己不過是剛剛有了塊立身的地盤罷了,安能有所相較。

眼見見主公興趣缺缺,逢紀亦知道,自己可能拍錯了地方。

他中不由一陣尷尬,好在這時一群人從官道上迎了過來。

“恭喜侯爺班師回城!”

“恭喜北侯,賀喜北侯!”

遠遠地幷州官員不由出言道賀,為首一人,赫然是心腹兄弟魏延。

他坐鎮幷州,此時出城相迎:“恭喜主公得勝而歸,幷州文武百姓,皆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你我兄弟,何須多禮!”

李信翻身下馬,疾步上前扶起了欲要行禮的兄弟:“文長,這段時間,辛苦了!”

“相對於大哥出征在外,兄弟實在慚愧”

魏延不敢居功,他知道河套之戰,並不是像表面上勝的那麼輕易。

定襄美稷乃至雲中環水,短短不足十日的時間,便經歷了六七場大戰。

高強度的戰事,不但士兵受不了,對統軍的將領也是很大的考驗。

若有任何一處戰場出現紕漏,那局面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而自己,只不過是在後方維穩而已,論辛苦還是大哥最苦!

想到大哥冒著嚴寒一路跋涉,魏延不由上前道:“大哥,城外風大,還是讓兄弟們先行入城吧!”

“是吾考慮不周了!”

“呼呼!”北風呼嘯,李信不由回首望了眼寒雪中,敬立無聲的軍中士卒。

他揮手示意:“全軍入城!”

“主公有令,全軍入城!”

“全軍入城,全軍入城!”

命令下達,大軍踏著整齊的步伐,緩緩入城,沿途百姓夾道注目。

一雙雙閃爍的眼睛,望著這一群冷酷又無情的夏軍,他們心中複雜難言,第一次有人不再有所牴觸。

如果說往日裡夏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