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審判軍下意識地往後看了一眼,映入眼中的畫面嚇得他魂都飛了流沙半隻身子沒入了地下,只有受了傷的尾鉗露在外面,這隻龐然大物正如同一條鯊魚般追趕著他們。

拉莫夫說的沒錯,只要流沙再向剛才那般騰空躍起就能直接咬到他的屁股,他覺得如果被這種體型的怪物咬上一口,那就不是屁股疼能夠形容的了。年輕的審判對自己還能剩下什麼深表懷疑。

審判軍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把吃奶的力氣用在逃跑上,這樣的行為如果被螺旋城的同僚們知道了無疑是他騎士履歷中最恥辱的行為……可是,是拉莫夫大人率先逃命的。

“不錯嘛。”見審判軍追上了自己,拉莫夫欣慰地表揚了一句。

在拉莫夫看來,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從失敗中學到教訓。幸運的是,人類恐怕是無數位面中最善於思考的物種,第一次魔潮戰爭持續了上百年,在這段時間裡人們早已總結了無數抗衡魔物的經驗。

在他的年代,魔物學不是什麼娛樂學說,而是地地道道的戰爭學。

第一批魔物學者們研究過災禍的弱點,在極為有限的資料裡,他們推測出了無數資訊。所以拉莫夫才不會攻擊完之後傻愣愣地立於空中等待流沙憤怒的反撲,他很清楚以災禍級魔物恐怖的生命力,他剛才的那一些攻擊絕不會對流沙造成太多實質性的傷害,充其量就是讓流沙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

可是這種疼痛能激起流沙的憤怒。

“想活著的話就千萬別下去,現在整個西島都是那傢伙的領域。”

如果時間充足的話,拉莫夫甚至能為審判軍開展一個有關流沙攻擊方式的大講堂。地刺與流沙陷阱並不能對空中造成有效的殺傷,流沙對空最主要的攻擊手段便是將身子騰躍起來狠狠咬上一口。

所以只要避開那致命的一咬就可以了。

“它是大地之神,天空可不是它的地盤。”拉莫夫文縐縐地總結道。但實際上這句話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第一次魔潮戰爭逃亡過程中魔物學者們對流沙的總結。而阿卡蘭度之戰之所以全面陷落的主要原因是除了流沙外,天上還有一隻浮嶽。

這兩個怪物湊到一起才是真正全方面無死角的攻擊。

“我明白了!”年輕的審判軍恍然大悟,經過拉莫夫的講解,他覺得自己的信仰貌似稍稍回來了一些拉莫夫大人並不是當了逃兵,而是他對這隻怪物實在太瞭解了,這只是戰術上的迂迴。

於是,他重拾信心地問道:“那麼我們如何幹掉它?”

“我們不幹掉它。”

最終,魔物學者們得出結論,想要消滅流沙幾乎是不可能的,災禍們的存在就如末代龍一般,即便在力量上壓垮了它們,它們還是能一次次得重獲新生,更何況,想要在力量上壓制住災禍,只有聖女這一級別的存在才能做到。

上古時期的人們在歌斯婭與歌露婭的幫助下發明瞭封印巨龍的法陣,拉莫夫覺得在遠離人煙的西島嶼肯定沒有提前準備好法陣,這也意味著正在追殺他們的怪物是無敵。

“就沒有隱匿一些的手段?拉莫夫大人,您是圓桌騎士,一定還掌握了其他的技能。”

審判軍再次問道。

“圓桌騎士也只是凡人之軀,而我只不過是比你們更老道一些罷了。”拉莫夫嗤笑一聲:“雖然殺不掉它,但卻可以將它的破壞力為我們所用。”

螺旋城已經越來越遠了,連它的輪廓都消失在了風沙中。

如果不是這討人厭的沙浪,他或許就快要聞到大海獨有的氣味了。拉莫夫再次感慨如果沒有人總是蓄意挑起紛爭,美麗的西島一定很適合進行野外寫生。

後知後覺的審判軍終於意識到了他們逃跑的方向海邊。

沙塵暴降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