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此人功法也極為特殊,真炁攻擊對他效果甚微!”就算是一身傷的鬱局主也因為與女兒並肩作戰而神采奕奕,掌中鋼槍斜刺裡襲殺而來,正透其肩胛,險些一槍穿喉。

這一邊兒父女聯手共戰三大金吾衛,另一頭卻是芮無勳又纏上了番僧——摩訶迦是剛從體力不支當中緩過來,倒是能勉強與戰意正盛的芮無勳打鬥出個平分秋色的場面。

雙方所負功法俱是自毀之道,大概都能知曉彼此還有最後一張牌遲遲沒有交出,這也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因為他們都覺得己方還有勝算,哪裡會輕易把一條命交代在這兒?化血散霞決的第三重要麼一身修為化作烏有,要麼當場斃命爆體身亡;而悟死殺身大法所透支的生命也會加速自己的衰老,如果摩訶迦是再借個十年二十年的功力,那他就算幹掉了芮無勳又能如何?風燭殘年的軀體也讓他支撐不到再掃蕩對方的生力軍了。

…………

和正面戰場上仍在焦灼的拉鋸不同,關凌霄站在這兒,就意味著這波穩了。

電閃雷鳴幾乎毫無還手的餘地,他們甚至懷疑是不是武林盟主的稱號自帶什麼不可告人的增益效果,否則這個年輕人又怎麼會強到如此程度?

而更加絕望的還是柴思疇——他以田木的身份出戰天下群雄會時也觀摩過關凌霄的戰鬥,甚至二人也都和皇甫雨交過手。在他看來長生盟的年輕盟主的確在自己之上,但倘若自己持婀胡劍邀戰,那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但不過短短半年過去,無衣少主赫然發現他已經看不到關凌霄的上限了,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永遠找不到河流的邊界一樣窒息……

如果說被賀難的陰謀詭計所玩弄讓他惱羞成怒,為邪劍所傷使他對命數心灰意冷,那麼關凌霄僅僅朝電閃雷鳴展示了自己無上威壓的冰山一角,這個勢位至尊、紫府朝垣的天命王幾乎要俯首稱臣。

戰戰惶惶的柴思疇被醜奴兒看在眼裡,又看那意氣風發的關盟主,心道果然被他所料不錯,也是為這位故友無聲嘆息。

雖然他也覺得柴思疇對上關凌霄沒有什麼勝算,但連反抗的意志都徹底失去的敗相還是太難看了,所以他也本著拱火的本能向關凌霄請教道:“關盟主,在下倒有一事不解……”

關凌霄何等聰明?只看史孝文那惺惺作態便知道他要問什麼,隨即道:“一個機關算盡瞞天過海才造出來的假龍而已,就連線生都必須得掐著時辰,又談何紫府朝垣?我是向來不相信這些占卜學說的,但非要以此來解釋,那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氣數已盡’了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癱坐在一旁的電閃衛雙瞳一凜,聲音顫顫巍巍——關凌霄所言不虛,但問題是這屬於無衣不為外人所知的秘辛,關凌霄又怎會曉得?

機關算盡,這四個字用來形容柴家為復國大計所做的一切再合適不過。為奪天數,柴家幾代人都在卡著日子為生子作準備,婦人的飲食起居都要精心按醫方調理,乃至月事、受孕、臨盆、分娩的預期甚至要精準到時刻——然而這世上哪有這麼順遂的事兒?所以幾代人都沒能出現一位他們期待中的天命子。

直到門主夫人懷上柴思疇這個孩子……根據卜術名家的推算,四柱八字完全吻合,孕期的一切也都平安順利,直到分娩當日卻出現了最大的變故——柴思疇比預估的時辰早產了,而且距離他們期冀的時辰只差一刻而已。

柴家人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們已經步步為營地走完了九十九步,偏這老天要在最後一刻將他們毀之一旦?可胎兒都生出來了,難道還要說這次不算,塞回去重新接生一次不成?

到頭來還是老門主心意一決,令人悶住孩子強行閉氣使之假死直到吉時——若是此子不幸殞命,那便是天意要絕柴家,從此不再言及復國;而若是這孩子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