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女聽得兩眼發懵,但她仍然不住地點頭,生怕偉發現,她沒有聽懂從他嘴裡蹦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名詞。

這段時間為了趕活,偉與大夥同吃同住,本地話突飛猛進,已經到了能聽能說的程度。

不過有時候他還是會說一些聽不懂的名詞,直到大家把他安排的事做完後,才明白他所說的詞到底是啥意思。

比如他說要做幾個“大滑輪”,當時沒有一個人知道“大滑輪”是啥東西?

大家還因為“大滑輪”的奇怪發音,發出一陣鬨笑。

直到他帶著咔咔和古古他們用鐵打出配件,再仔細拼接起來,最後用卡在大滑輪上的粗繩子將一根大木頭吊起來,眾人才明白這個鐵疙瘩是做啥用的。

至此,沒有人再敢笑話偉嘴裡蹦出的奇怪名詞。

因為那極有可能就是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奇妙工具或者一件本地人從未想到過的好主意。

蠻女對偉嘴裡蹦出的名詞也懷著極大的敬畏之心。

她不想表現出自己聽不懂,那等於暴露自己是個傻瓜,一個配不上偉的傻瓜!

對於蠻女這些複雜的小心思,趙偉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思都在高杆稻穀上。

咕嘎!咕嘎!

一群白鷺在溼地裡涉水覓食,中間摻雜著一些黑色羽毛的水鴨子,幾隻白鷺在空中盤旋,顯得有些冷清。

也許是孩子們愛拿箭射水鳥的原因,如今的溼地鳥兒一天比一天少,品種也不如當初那麼豐富。

趙偉凝神看了一會兒鳥群,思索著要不要下禁止捕鳥的命令,最後決定還是算了,就讓孩子們射著玩吧!

一來捕些鳥雀可以改善下生活,最近冰洞裡的肉食已經告罄,大夥這幾天都只有木薯和山藥充飢。

二來這片溼地他準備改造成良田,鳥多了也是麻煩,谷種都有可能被鳥雀吃光。

“偉,怎麼沒有火烈鳥了?”蠻女遺憾地看著盤旋的白鷺問道。

火烈鳥可比這些白鷺漂亮多了,並且個頭也比白鷺大很多,不像白鷺的肉有股子魚腥味很難吃。

“可能是去更大的溼地了吧,這片溼地還是有些小。”趙偉笑著踏在傾倒的大樹上,順著樹幹走到一叢高杆稻穀旁,折下稻蕙看了看。

這稻蕙金黃、穀粒子飽滿,正是適合採摘留種。

“這穀子都熟透了,可以割了!”

趙偉扭頭看向走過來的蠻女,笑道:“咱們把這一片的稻蕙都割了吧,省得被水鳥給糟蹋了。”

“要割你自己割好了,我才不要這難吃的玩意兒呢!”蠻女噘嘴搖了搖頭,一腳踏入沼澤裡,彎腰在水裡一邊摸索一邊說道:“我看看能不能摸幾條魚回去。”

“好吧,那我自己割。”趙偉拿這小妮子是真沒有辦法,別人對他的命令都是言聽計從,偏這小妮子主意多得很,性子也野,不太聽他的命令。

嘩啦!

蠻女似乎摸到一條魚,那魚一擺尾巴蹦躂出水面,眨眼就沒入水中不見了,急得她哇哇一陣驚叫。

趙偉瞅她抓魚樂了一陣,轉過身繼續割起了谷蕙。

嘩啦!

“哈哈!我抓到了,偉快過來看看!”蠻女發出一陣爆笑,衝著趙偉急喊道。

趙偉扯了一根高杆水稻杆子,準備拿過去穿魚嘴,抬腳踩在稀泥里正要走的時候,卻瞥見幾株高筍的下面有一叢矮杆的稻子,頓時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