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趙偉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東邊才微微泛起了魚肚白,樹屋裡的光線十分黯淡。

悉悉索索……

聽到他起來,蠻女也跟著爬了起來,拿木棍在灶裡餘火上撥拉了幾下,新增了一些柴禾進去。

不多時火苗就竄了起來,煙霧汩汩冒了起來,瀰漫在樹屋中。

“咳咳……”濃煙嗆的趙偉待不住,趕忙走到樹屋口,拉開芭蕉葉坐在邊沿上透氣。

看著遠處浸潤在暗色的山巒,呼吸著帶有煙味的森林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在爺爺家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

“嗷嗚嗚——”

頭狼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低頭看去,那傢伙正急切地甩動著笤帚狀大尾巴,不時舔舔吊在嘴角的哈喇子,顯然是在向他討食。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昨晚才扔了一大塊肉給你,照你這麼個造法,再多肉都得讓你造光!”趙偉摳了摳頭皮,對這個永遠喂不飽的“大胃王”屬實無奈。

四天的時間,這傢伙硬生生造下去百多斤醃肉幹,長此下去,他是真養不了這傢伙。

“嗚嗚……”

頭狼哪懂這些,尾巴甩動得更起勁兒了,眼巴巴地盯著趙偉,彷彿他就是一個行走的“投食器”。

“得,吃吧,吃吧,都吃完!砍了樹免得你這隻老鴰叫!”趙偉受不了它乞食的眼神兒,轉身進去取下最後一截蛇肉乾扔給了它。

兩百斤的蟒蛇祛除蛇皮蛇肚,也就一百五十斤左右,再燻幹縮水就剩下百一二,大部分給這貪吃的傢伙造光了,人只吃了點零頭。

瞅著下面狼吞虎嚥的狼,趙偉倍感壓力:養這玩意兒真不是一般“耗材”,不去蛇谷搞點東西回來,還真要被這傢伙吃窮了。

他轉身進了樹屋,從牆角樹枝上取下兩把弓箭,將小巧一些的弓箭遞給了蠻女,自己將長弓背在身上,再將箭筒系在蛇皮腰帶上。

“波里烏!”蠻女遞給他芭蕉葉包裹的山藥和一塊帶骨頭的野豬肉,示意他趕緊吃。

跟蠻女相處久了,趙偉基本知道一些簡單詞彙的意思。

比如她說的“波里烏”是吃飯或者吃的意思,“舍巴”是過來或者坐下的意思……

反過來,蠻女也能聽懂他一些諸如“不要去”、“吃飯”、“工具”等簡單詞彙。

二人之間越來越有默契,有時候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蠻女示意趙偉進食,她自己卻沒有動面前芭蕉葉上的食物,低頭在腰上繫著箭筒,卻連繫幾下都沒有能打結成功,緊繃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過於緊張。

這令趙偉感到擔憂。

這丫頭的膽子還不如獾子大,上次遇到巨熊嚇得連逃跑都不會了,就她這樣的心理素質,真不適合跟自己去幹這麼危險的事情。

“要不你別去了,就留在樹屋吧!”趙偉權衡再三,決定不讓這丫頭去冒險,萬一她遇到什麼狀況,自己不一定來得及救援。

“那呼嚕哇?”蠻女迷惑地看著他,看樣子是沒有聽懂他的話。

趙偉指了指蛇谷那邊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樹屋,然後拍了拍地上鋪的竹板,示意她留下來。

“嗚啦哇啦拉魯……”蠻女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得直搖頭,拍著自個兒的胸脯指著蛇谷的方向,表示自己進去沒問題,能幫上他的忙。

啾啾!啾啾!

天色大亮了起來,鳥兒們在樹梢上叫個不停。

為了不耽擱時間,趙偉只得嘆了口氣,答應讓蠻女一起進去。

二人一前一後從樹屋下到平臺上。

嗷嗚嗚!嗚嗚!

頭狼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蹦上跳下地與二人親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