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船上餐廳裡陳一乂抱著狗子吃著酒菜,不時還嚼碎了食物喂予狗子。

狗子則是對他喂來的食物來者不拒,似是他能喂多少而它則是能吃多少。

陳一乂低頭笑望著它,也不曉得你會不會撐著,摸了摸它的肚子已是有些鼓鼓的。

而比鄰的桌子則有兩位商人,貌似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兒,一直在唉聲嘆氣借酒消愁。

到讓他也聽了個大概,這二人因為某個大家族使用下三濫的手段而憤憤不平。

或許是無聊或許是因為八卦他又接著聽了下去,

“我家生產的東西要在他家店鋪售賣則就只能在他家賣而不能在選擇其他幾家。商人嗎,誰能自決後路呢。何況就算是買家也不可能只買一家的吧,沒道理限定的,這和強買強賣又有什麼區別的呢。我還聽說就連售賣的書籍都要簽訂合約,而那合約算了不說了,真就店大欺客讓人憤怒。”

另一人似是氣的滿面通紅介面到:“還必須簽訂合約才可釋出,你不簽約則不再擁有任何的特權,甚至連最基礎的釋出權也是沒有的,可簽約後就是霸王條款,這本身就是軟暴力且還無可奈何,把本該我等享有的基礎特權轉身換個由頭就變成特權了。誰來管理他呢,人家現在家大業大的,啥都不怕,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的,要權也是有權的,什麼都不缺,硬生生壓的多少賣家敢怒不敢言的,打著幫助我等的口號說著是為我等考慮,為了我等好,說到此處似是有些嘲諷的呵呵冷笑兩聲,凡此種種皆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把我等的利益又盤剝了一遍,讓人不齒。

倘若有天,若有一大能力的修者來此結果了他們,我必鼎力支援夾道歡迎拍掌叫好。

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雜碎,吃相真是難看至極令人作嘔,真真是不要臉皮了的。”

話罷,似是由不解氣端起酒碗一口下肚竟是幹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若能得過且過,想來也是不至於如此的吧。

他自身不也是受到壓迫沒得選擇才來此的嘛。

隨後抱著狗子離去,似是對二人擾了了他的心境有些憤怒?

或許更是一種對施加壓迫者的無奈吧。

不然又能如何呢。

如他們那般,意難平?

本想開開心心吃個飯,兜兜風,欣賞一下大運河的夜景的。

此時此刻已是再無一絲的興趣了。

轉身離開。

回到房間把狗子放到床上。

開始冥想修練,卻心不靜,無法進入修練狀態。

故又出去了。

站在船頭轉身再一次看到餐廳內還在喝著悶酒的二人。

由然而感。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出自《詩經·相鼠》。

遇那二人才明瞭。

這世界修者存在的意義。

萬幸!

這世間有靈,曰:“靈氣”。

修者修靈,就有了能力。

這世間,自從有了有能力的修者大不一樣

修已者,修萬事萬物者。

我所修,乃是修已者。

修已者,修心養性強身健體強化自身從而變得強大,改變已有之宿命。

修萬事萬物者,改變已有之宿命,改變萬事萬物之宿命。

凡修萬事萬物有成者,皆是聖人。

今夜,他意難平。

今夜,他明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