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福相依,人心難測。

自從兒子當上泗水亭長後,鄉鄰表面上對自己要恭敬多了,但對劉邦自己設計並戴上這獨特的冠,背後卻不以為然。

“這一向賣水果,可聽到不少人議論呢,說實話,我看著也怪怪的。”範販一邊往劉執嘉手裡多塞了一個碭山香梨,一邊看看四下無人,低聲道。

“你聽見啥了?趕緊說,別賣關子。”劉執嘉接過香梨,一邊又往範販手裡多塞了幾個錢,也低聲催促道,知道肯定不是好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太公啊,你也知道,這秦法規定太多、太細,我們小心還怕觸犯呢——你家劉季卻如此出格,招惹議論是小,就怕惹出是非呢。

我沒讀過啥書,就認得幾個字,但士戴冠、庶束巾還是知道的。不要說咱百姓現在都被秦王稱作‘黔首’,只能佩戴黑色頭巾,你家劉季畢竟是庶民出身,如此出格,我聽到的可都說一個小吏,太招搖了呢。”

“是嘛?說得好,要的就是這招搖二字,小吏又如何,我又如何不能是士?

既然他們背後總說劉家小子的冠如何,那您以後就告訴他們,這是我自創之冠,就叫‘劉氏冠’好了,哈哈!”

劉執嘉聽了範販的傳話,鬱悶但又不得不重視,見兒子劉邦回來,先不問曹氏的事情,就先提醒兒子,沒想到兒子不怒反笑。

“秦法雖細密,可還管不到我戴這冠。再說,眾人之口如洪水,你堵得住嗎?看慣了也就好了。”

劉邦本來一臉陰鬱入門,可聽了父親的提醒,反而輕鬆了一些。

“唉,也許我與曹氏真是此生無緣?”劉邦輕嘆,“父親,她只是苦笑著說了一句話,就讓我無話可說了。”

“曹氏說了什麼?”劉執嘉心裡一動,以他和曹氏的一面之緣看,這個女子既然能開酒店,就不簡單了。

“劉君尚未娶妻,如何就想著先討我為妾?看來我還是配不上劉君,所以妾身不敢奢求——待劉君娶妻,那時妾身再來道喜了。”

“呃——嘴甜能如蜜,但也可快似刀啊。”聽了兒子的複述,劉執嘉嘆了一口氣,“如此,是我之過,傷了她的心了。”

“父親休要自責,是我之過也。我有負於她啊!”劉邦深深地低下了戴著劉氏冠的頭。

剛剛上任亭長的劉邦,遇到了意料之內和之外的許多事情,很是不順;可人生就是這樣,當你覺得禍不單行時,也許就要否極泰來、甚至雙喜臨門了。

(假期心難靜,很晚了,就先上傳這麼多了,祝福各位讀者晚安,國慶節日快樂,謝謝。)

不到一年,一門親事送上了門來。縣令的一個來自單縣的朋友呂公,竟然願意將自己年方二十的女兒嫁給劉邦。

姓呂?

應該沒錯了!

“女兒名字是?”

“呂雉”劉邦這已經當了父親,也見過世面的男人,竟然還帶有羞澀與嚮往,“聽說這女子品貌出眾,甚為能幹。”

論人品相貌,兒子劉邦雖然快三十五歲了,可正是大哥向大叔轉型時期,整合熟與激情於一身,配個年輕小姑娘沒問題,劉執嘉還有這個自信。

何況,兒子如今不再是昔日無賴(ps:指沒有正經工作的人),而是拿朝廷俸祿的堂堂公務員,不是鑽石王老五,可叫磚石王老五還是可以的。

呂公雖然德高望重、與縣令交好,但畢竟是外鄉人逃難入籍,再找個當地有影響的人物做庇護也可以理解。

自己也小有家財,兩個兒子已經分家另過,所以嫁過來就可以當家,這呂公可真會算計,為女兒找自己兒子不會吃虧的。

可當劉邦說起呂公許婚背後的故事時,劉執嘉心裡不淡定了,發自內心要心疼這未來的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