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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沉吟片刻,“我陪你!”
“不,我只想與她單獨呆一會兒。”
晉王見她堅決,只得打發眾人先遠離,他自個兒也走遠幾步,但並未離開,只是遠遠地陪著她。
穆荑不顧雨後溼潤坐在草地上,旁邊便是小涼的墳墓,好似小涼就坐在她身旁,陪她看天高地遠。許久,她輕聲嘆息:“小涼,阿魚哥既然已經屬於你,便永遠只屬於你。”像承諾,印到她的心裡,也阻隔了一切還可能有的念想。
…… ……
小涼忌日之後,穆荑還未來得及搬出自己的行李,宮裡便舉辦大宴了,乃為皇太后慶生,太后居然欽點了她參加宴會。
對此,她十分驚奇,晉王一臉嚴肅。
等到了宮宴上,她終於明白晉王一臉嚴肅的原因,這場宮宴其實是一場鴻門宴。
上次朝堂風波,戶部尚書落馬,閆炳良死了之後,太后的氣場便十分凜冽,生人勿近,連隨侍的宮人都十分難做,據說皇帝幾日給太后請安皆吃了閉門羹。
薄氏在後宮發難的同時,朝堂上顧薄兩黨傾軋也愈演愈烈。顧丞相也是被晉王拉下水了,不然他們還可能忍上幾年,如今晉王先發制人,挑起了戰事他們也不得不對抗。不過顧丞相倒是明白了他們實乃妄自菲薄,原來他們的實力已經長成。
如今薄顧兩黨相爭已經到了撕破臉,互不掩飾的地步,此次薄太后生辰宴來得不早不晚,正趕上這尷尬時節,可想而知宴會上又是何等精彩!
穆荑站在晉王身後,掃視全場,發現下等官員人人謹小慎微,上品官吏基本上都腹誹於心,脾氣好的還能笑呵呵地擺上個笑臉,脾氣不好的直接扭頭不搭理政敵。晉王到還算淡定,一直優雅地飲著小酒,未表露出任何情緒。薄氏一黨時不時瞅向晉王這邊,看看攪局成今日亂狀的罪魁禍首,如今他還能淡定飲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實在令人恨得牙癢癢!
薄氏到來之時,萬人請安,連皇帝都要起身相迎,擺了好大的儀仗。薄氏身為太后,又是壽星,受此禮遇也應當,只是穆荑覺得薄太后今日沒那麼簡單。
宴會之初歌舞昇平、梨園演奏,官員吟詩作對,各位才子佳人琴棋書畫比拼還算正常,可吃飽了喝足了,表演看得盡興之後,薄氏開始熱衷於做媒了。
大穎朝宮宴上上位者喜歡做媒,這是人盡皆知的,許多官吏甚至還私底下請求皇帝賜婚,大家約定俗成,也樂見其美,然而當薄氏笑眯眯地說要給她的外孫賀蘭睿之指定一門婚事時,穆荑覺得,整個宮宴的微妙點好像都集中到了這一刻,而這微妙之處好像還與她有關。
“哀家生辰,不論是皇上還是眾位愛卿,皆花足了心思給哀家送上大禮,尤其是御史臺,花了幾年的功夫明察暗訪,終於於十日前剷除了哀家身旁的大蛀蟲閆炳良,又替陛下肅清君側拉下奸佞戶部尚書,不可不謂忠心耿耿,為君為民,著實下了血本給哀家獻上大禮,呵呵呵呵呵……”
太后這一聲“呵呵呵”恐怕令在座不少人毛骨悚然,顧丞相與晉王心思各異,皇上喝酒的手微微發抖。
太后又說道:“你們這麼有心思,哀家也該知足了,哀家這把年紀,的確不該奢求太多,可憐先帝於病危之際,外憂內患之時把江山託付給哀家,哀家替他度過了重重難關,守到了國泰安康,卻不能守到繁榮昌盛,實在有愧於先帝。如今陛下年長,急欲施展抱負,哀家豈有不支援之理?免得有些人……”她瞥了淡定垂眸飲酒的晉王一眼,又慢悠悠說道,“說我這個老太婆權力燻心,佔著朝政不肯還……他們卻不知,這是先帝授意的啊,老嫗我事必躬親,恨不得嘔心瀝血完成先帝未竟之事,如今卻落得這樣的名聲,實在心寒……”
皇帝惶恐,急忙起身請罪,其他一干擁護太后的臣子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