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風站在外頭,蘇公公領著閆炳良近床邊探望,閆炳良側著身子俯視穆荑兩眼,見病人容顏憔悴,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坐下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並給她把了把脈。

蘇公公小心謹慎地看著,盯著閆炳良的每一個動作,見他要給穆荑把脈時,蘇公公欲動,但最終還是忍住沒動,只不過更仔細地盯著他。

閆炳良把完脈,嘴角若有似無一笑,從手中的匣子取出一隻香爐放床頭上,便出去了。

蘇公公還一直盯著那隻香爐,見閆炳良已經轉出屏風才快步跟上去。

閆炳良笑道:“王爺豈可這般對待穆掌事,好歹是陛下的救命恩人,身負重傷還住在這群僕雜居的院子裡,身旁也沒個利索的人伺候。”

晉王冷淡道:“一個奴婢而已,即便身為陛下死也是她應盡的本分的,何須什麼賞賜?”

閆炳良又噗嗤笑了一下,抬著一張褶皺如菊/花的臉看著晉王:“王爺真是個冷情的,難道您不顧念幼時的情誼?”

晉王眼底流光暗湧,黑目沉沉掩去了光芒,平靜無波笑道:“本王是主她是僕,即便幼時的情意也只是主僕之情,還需本王怎麼顧念?”

“說的也是,太后說要見見王爺,還請王爺隨咱家入宮一趟咧。”

晉王不敢不從,側身舉出左手,請他先行一步。晉王隨即對蘇公公使了個眼色,蘇公公便落下幾步,等閆炳良和王爺出了水合居的門,便對苡茹偷偷吩咐:“把穆姑姑床頭那東西拿走了,千萬別擺在穆姑姑房間。”

晉王隨閆炳良入宮,皇太后正在看戲,看的是三顧茅廬的皮影戲,晉王遠遠一瞥便知道了,因為皇太后時常看三國的戲,都看了不下百遍。閆公公進去通報,他站在門口還聽到咿咿呀呀鏗鏘起伏的《出師表》的歌聲,隨即,閆公公請他進去。

皇太后已經命人收了戲臺子,自個兒坐在上位的太師椅上喝茶,周圍兩名宮女給她輕搖扇子。只見她華服隆重,雲髻高堆,金釵裝飾琳琅滿目。這個女人無時無刻不以奢華裝點著自己,以顯示出尊貴的身份,正似她的性格,張揚霸道,毫不掩飾對權力的渴望!

晉王給她請安,太后抬手命他平身入座,銳利狹長的眼眸流露出睥睨的光澤,她微微一笑:“哀家好久沒有與攬兒說說話了,自從攬兒回京,入宮見哀家的日子,用手指都數得清呀。”皇太后說著,語氣裡流露出淡淡的嘆息。

晉王勾唇笑道:“母后諸事繁忙,又有皇上在宮中陪伴,兒臣不敢多加叨擾。”

皇太后忽然哈哈一笑,“也罷,也罷,雖然你不入宮探望哀家,但這婚事哀家也是不能不管的。你皇兄已娶後生子,這晉王妃卻要等到何時才冊立?”

皇上的皇后薄氏,乃太后的侄女兒,這老妖婆想得還真是周到,如今居然也插手管起他的婚事來了!

蕭攬性子不似皇帝這般柔韌有餘、能屈能伸,回宮後,他因為對老妖婆的厭惡,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若非朝會宴會等迫不得已的會見,他是極少主動入宮拜見老妖婆的,老妖婆也許明白他的態度,只管著皇帝便可以了,對他的事倒是極少插手,然而也害死了小涼和他身旁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如今也打算插手他的婚事了,是要再找一兩個侄女兒給他當王妃麼?

晉王皮笑肉不笑道:“兒臣以為,立妃一事尚早,兒臣後院美人甚多,又有太妃娘娘和盈側妃打理,不缺這一兩個妃子。”

“聽說你可把後院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