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的水眸“看不到”他;不管他如何激她、調侃她、撩弄她,她就是無動於衷。

昔日的“裙兒”不見了,現在的裙兒懶得理他,不再緊緊挨著他、不再跟他槓到底。就連柳初瑕刻意的招惹都不能引起她半分醋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蝌蚪體內有自我摧毀系統,把她的良心跟感情吞得一乾二淨,好吧,真是如此,那總有個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吧?

韓銳盟終於受不了了!

有人喜歡當他不存在,他偏偏無法容忍被漠視;尤其當其他同屬帶把兒的男人都受到比他更熱烈的歡迎,他的醋勁潛力也一併被激發出來。

“看著沈儒揚!”他抄起裙兒的腰,施展輕功,疾速奔到八十八里外的山村。

冉冉降於草地上,韓銳盟連滴汗都沒有,足見功力之深厚。

“放開我!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裙兒一恢復腳踏實地的自主局面,立即怒叱他,終於開啟了多日來的第一番交流。

“原來你看得到我。”韓銳盟嘲諷地說著,因為被漠視太久而怏怏不快。“若非這樣做,我還以為我是個不存在的人。”

“哼!”又來了又來了!熟悉的人體頭部大偏轉又出現了。

“裙兒,我們談談。”韓銳盟好耐性地說道。

“有什麼好談的?”她撇開臉兒,明知故問。

“談你為什麼不理我,談你為什麼拒絕跟我說話?”

“哼!”

韓銳盟固定她的螓首,雙眸溫煦地瞅著她。“裙兒,離俠隱派僅剩一天的腳程了,你有沒有想過,待你回到出生的地方,也許我們就要分離了?”

情非得已,他只好祭出“苦情記”。

天知道,此生此世,他是不會放小蝌蚪離開他的懷抱;他要定裙兒了,此趟急唬唬地押著沈懦揚上茫渺山去,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取得小蝌蚪的“永久飼養權”。

“分離?”裙兒的眉心微微地打了個皺摺。

“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所不滿,你當然可以繼續憋著,但是當我們分離之後,等到你終於想罵人、想槌人,那時再也找不到我了。”他理智地分析給她聽,儘管內容有些可笑。“到那時,你不管去苛待誰,都會有種隔靴搔癢的感覺喔。”

換言之,他大爺在此,願意提供她一個有氣出氣的好機會。

他要離開她?他會離開她?裙兒的心莫名地起了一陣恐慌。她沒想過分離的事,一點點都沒有。在她心裡,她是很喜歡韓銳盟的,儘管他這人有點兒壞、有點兒討人厭;她總是以為他們會這樣一直打打鬧鬧下去。

就算是最近她氣得不跟他說話,她也不曾想過再也見不到這個人。可是,韓銳盟的話讓她陡然想起,他們除了有名無實的“主僕”關係之外,什麼也沒有;他是很有可能頭兒一擺,瀟灑天涯去的!

“所以,你不覺得如果有什麼不痛快,應該當著我的面,指著我的鼻子發飆嗎?”韓銳盟繼續“循循善誘”,看著小蝌蚪漸漸蹙起的眉心,知道她的心有些軟化。“不然,等我們分手之後,我還是不知道你在氣些什麼,頂多在你咒罵我的時候,覺得耳朵癢癢就算了。”

考慮半晌,裙兒決定:她想在韓銳盟的生命中佔著“心上人”的獨尊地位,讓他耳朵癢癢之流的好風水,決計不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想到此,往日的光彩活力便一點一滴地回到她小臉上。

“你騙人!”她指著韓銳盟的鼻子,壞心地捺下去。

來吧,姐妹們,掄起你的拳頭、拔起你的菜刀,秋後算帳的時候到了!

見到她恢復寶里寶氣的樣子,韓銳盟的心驀然寬鬆了;唯有心口狠狠地一吊,他才會驚覺,原來他對裙兒的在乎在幾日之內又翻升了好兒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