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我就把訓練營分發的入學資格證書給媽媽看。

她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銅鈴那麼大,像看到寶貝一樣看著它,完了還手機拍了一下,準備發朋友圈炫耀。

我馬上制止了她,我不希望太聲張了,雖然我家本來就沒有多少值得交往的親戚,那些人都是陰陽人,知道這件事也難免在背後裡嚼舌根。

“我兒子真棒,真了不起...”

她是過一會兒重複一遍,過一會兒重複一遍。說著還把在睡覺的張叔喊起來,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兒子啊,你表姐有照顧你嗎?”

媽媽的這句話直接把我幹懵了,什麼表姐?

“你表姐在做訓練營的教官啊?叫白霧繪,我還有教待她,你不知道嗎?”

我大腦正在飛速運轉,突然感覺兩眼一黑,腦袋有些發昏。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幫我。”

“不然呢,因為你臉大?還是你太帥了,人家看上你了......”

“不對啊,有這麼個表姐,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媽你也沒跟我說過啊。”

“媽知道你有心氣,想靠自己的本事,所以就沒跟你講,至於你表姐啊,以前......”

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根本沒聽下去,我失魂落魄地跑出去租了個房子。

我知道媽媽是為我好,但這是我不曾設想過的道路。

我一直以為自己運氣好,攤上一個好的教官,我就沒想過,人家憑什麼幫我,對我多加照顧,現在我覺得,一切都有些諷刺。

做什麼事情都得講人情嗎?

媽媽是靠自己把我拉扯大了,從沒有什麼闊親戚幫襯我們。

所以我一直深知,一切都要靠自己得來,現在突然告訴我,我有一個當靈能使的表姐。

我之所以能透過訓練營的考試,不是因為我努力,是因為有個好親戚?我有些無法接受...

在出租屋裡頹廢了兩天,媽媽給我打了好幾個天信電話我也沒接,只是給她留了資訊,說自己生病了,要休息一下。

今晚到了約定相聚的日子了,也好,跟鏡子和小欣談談心,興許心裡會好受一點。

我們仨到了前臺,看到了當班的趙寐,他也沒想到我們真的會過來,真是又驚又喜。

他履行了諾言,直接給我們免費開了最豪華的包廂,啤酒飲料小零食通通管夠。

鏡子和小欣都忙著點歌,只有我一個人悶悶不樂,我本來想說自己的事情。

但瞬間又覺得,自己的事情屁都不算,多大點事,是我自己太矯情了吧,幹嘛要向同伴吐苦水,人家正高興著呢。

我就悶悶坐著發呆,小欣唱著舊世紀的流行歌曲,她的嗓音條件很好,都能直接出道當個歌手了。

但心不在焉的我卻沒有心思仔細欣賞這天籟之音。

鏡子和小欣也都不是傻子,二人都看出來我有心事,勸我把事情說說,說出來就痛快了。

我覺得清醒的狀態下實在說不出口,不如來點酒吧,我看那些喝醉酒的人都很能講。

於是我就開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就猛猛喝了下去。

酒真是又苦又澀,真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人喜歡喝,第一瓶下去,沒什麼感覺,那我再來一瓶。

我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小欣的“你慢點。”

從此以後,我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差,喝點啤酒直接喝斷片了。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居然在病房裡,我的左右兩前腿居然被纏上了繃帶,非常疼,動彈不得。

而且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啊?

小欣在我床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