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分道揚鑣了,人在想到心中白月光的時候,依舊會想起過去的美好。

夏芷辛一人面對著周遲旭的這樣的洪水猛獸,面對何青生固執的不信任,她沒有撒潑哭鬧,而是體面的看著他離去。

在她去自己公司的路上,突然看見一個跟何青生很相似的男人,穿著紅色的衛衣,十字紅綠燈路口人潮擁擠,她沒有再抬頭。

但等過了馬路之後,身邊一下子疏散了人群,冷風颳到她臉上,她才發現自己流了眼淚。

她並不想哭,或許是潛意識的。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周訾輕口頭上說不願意和她合作,但是暗地裡還是給她找來了很多周遲旭的秘密檔案。

這三個月裡,她在周遲旭面前老實本分,暗地裡在將這些檔案複製在u盤裡。

現在她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在位置上,就接到了一個來自城市附屬醫院的電話,她輕瞥著眉,接通了電話:

“喂? ”

“你好,是夏芷辛小姐嗎? ” 那邊是胡嚴的聲音。

“是的,咋啦?”

“我現在用的是醫院的電話,請你馬上到醫院來。” 胡嚴不緊不慢的在電話那頭說。

“到醫院幹嘛,是不是阿嬌出什麼事了? ” 夏芷辛站起了身,險些把桌上的咖啡打翻。

“阿嬌被車撞了。”

夏芷辛的心猛地驟停了一下,再狠狠抽疼了一下,她慌亂的往後退,包都沒拿就跑到了電梯,身後有人竊竊私語說:

“老闆怎麼那麼忙?”

她一邊按下電梯的按鈕,顫不成聲的說: “她怎麼會被撞呢,嚴重嗎?”

胡嚴的聲音依舊格外平靜,說: “很嚴重,你來五樓。” 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說:

“她會想見你的。”

夏芷辛一跑出電梯,就不要命的飛奔起來,她害怕的想,是不是周遲旭察覺到異樣,故意搞這樣的事情來報復她。

她在去醫院的路上,一遍遍在心底祈禱,千萬不要發生她最害怕的事情。

等夏芷辛下了車,渾身是汗的跑到醫院時,她找到了五樓的胡嚴,他身旁還站了個年長的女人,她崩潰的問他:

“阿嬌呢?”

她抓住胡嚴的衣服,無助的問: “她有事嗎? ”

胡嚴只是指了指米白色的門,上面掛了個 “非醫護人員禁止入內”,淡淡的說: “在裡面做手術。”

夏芷辛皺起眉頭,一點點鬆開雙手。

她的身子無力的沿著牆壁滑下,慢慢用手捂著臉, 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胡嚴雙手插兜,垂眸看著她,說: “彭嬌玉的爸媽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在外省,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夏芷辛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懼怕過,她逐漸坐在了地上,感覺渾身都被抽乾了力氣,她哽聲說:

“為什麼會這樣? ”

胡嚴只是搖搖頭。

如果不是周遲旭,那還會是因為什麼呢?

是上天在責怪夏芷辛嗎? 怪她非要和自己的命運抗爭,怪她反抗桎梏,怪她不知道順從天命。

她絕望的看了胡嚴一眼,把身子扭了過去,對著手術室的大門,閉上眼睛,嘴唇顫抖著,在心底說:

“老天爺,別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戴著白帽的護士走出來,手上拿著藍色的檔案板,夏芷辛連忙迎了上去,那護士問:

“彭嬌玉的家屬在嗎?”

胡嚴和他媽走上前,他媽點點頭,說: “我是她婆婆。”

那護士把筆尖抵在紙上,抬頭看著她,說:

“彭嬌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