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的貴族問。

梅塔梅爾清楚他的身份,清楚他的家族,清楚他的目的。他也知道跟在自己身後的所有貴族的名字與姓氏。

可梅塔梅爾卻不會將之說出口。那是根本無需他說出口的名字,是無意義的僅僅是浪費他時間的名字。

“不要緊。”

“可是,身邊沒有一個騎士保護實在是太危險了。”

“享受危險也是狩獵的樂趣之一。”

“但……”

“我已經跟陛下提前交流過,即使獵不到什麼獵物,陛下也不會怪罪。此次盛會不過是我將散步的地點由花園移動到瓦爾西里的森林。”梅塔梅爾話鋒一轉,玫瑰色的眼裡帶著笑意。

“閣下沒有必要陪我浪費時間。若是空手回去,你也是無法與家族交代的吧。所以不用在意我,我的騎士隱藏在你看不見的深處。閣下只需自由地享受此番盛會便足夠了。”

貴族花了很長時間才重新開口。“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阿芙羅狄大人。”

“請便。”

貴族的馬蹄逐漸遠去。梅塔梅爾不緊不慢地驅使著白馬,彷彿真的在散步一般。

就在這時,一支箭矢擦過他的臉頰射到地上。

“差點誤傷了您價值連城的臉,實在羞愧。請原諒,公爵大人。”幹練的女秘書手持長弓,還保持著出箭姿勢。她胯下的黑馬順從卻不溫和,一雙發亮的眼裡藏著野獸的兇狠。

“不用在意。適當的傷口更會令人憐惜。”梅塔梅爾依然從容,他調轉馬頭。

“只是還請凱西小姐更仔細一點,這裡不是阿爾貝託,行走於街道上的不是神眷者。我們很脆弱,像馬蹄下的野草一樣極易夭折。”

凱西收起了長弓,“這可不是一位公爵該說出口的話。”

“公爵大人,不知您可有空閒與我聊聊呢?”

“請講。”

“凡賽爾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的已經全部在資料裡了。若是你沒有記住,我可以複述一次。結果會分毫不差。要聽嗎?”

“看來,不動一點手段您是不會乖乖聽話呢?”

凱西的手伸往腰間,圍繞在她腰上的細鞭在被抽出的同時生長。它變得更粗更大,宛如盤旋於林間的蟒蛇。

“我記得,阿爾貝託與王宮之間還有協議?”

凱西笑道,“是啊。但公爵大人,您當真是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