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那一塊區域,得以將災難般的景象看的更加清楚。

下方,陣陣騷動,似乎有大量的災物和兇獸聚集,一大片區域的老山擁擁擠擠,繁雜的聲音從那裡傳來。

最終,母獸降落在還有古木殘餘的地方,楚堯從母獸身上跳下來。

三爺眼睛渾濁而又凝重,說道:“散手可通天,一招一式隨心所欲,皆含有莫大威能,需以赤心待之。”

“多謝三爺。”

楚堯點點頭,躬身道謝。

“好了。”三爺擺擺手,“多的我就不說了,年輕人吶,多闖闖,多拼一拼,多遵循自己內心的選擇。”

“走了。”

三爺手一揮,母獸雙翅一展,撲稜地飛起,載著三爺沿著原路返回。

楚堯站在原地,目視三爺離去,直到很久看不見才收回目光。

良久,他才撥出一口氣,心情複雜。

隨後,楚堯抬起頭,轉身,目光逐漸發生變化,透過棵棵古木間的縫隙,能看見前方遠處的一片焦黑。

時隔這麼多天,老山一行,總算收官,他從王家制定的懲罰下活了下來。

期間王家與孫家的所作所為他不會忘,楚堯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旋即,他抬腳向著前方疾馳,這裡不能久留,後方就是聚集的大量災物和兇獸。

古木向後飛退,前方的景象越來越清晰,像是越來越接近真相。

隨著他越過最後一棵古木,前方的景象終於全部顯露在眼中。

傍晚時分,太陽已經沒入地平線之下,黑雲滾滾,像是要重重的壓下來。

楚堯站立的位置是老山外圍,這裡曾經被濃密的古木覆蓋,不見天日,終日濃霧遊蕩。

但現在,這裡空無一物,只有焦黑的土地,殘缺的兇獸碎塊,骨頭.......

一眼望去,像是一整塊平原的黑色煉獄。

泥土似乎被炸翻了幾層,焦黑,充滿刺鼻的焦味和腐爛的味道,四處是災物和兇獸的殘骸。

老山外圍幾乎被炸燬,這令人心悸的焦黑一直延伸出去,延伸到了郊區。

那條將兩個世界隔斷的分界線早已淹沒到了焦黑的土地之中。

楚堯被震撼到難以平復,太壓抑了,世界像是隻剩下黑灰兩色,那種破敗的灰、荒蕪的灰像是一把把尖錘,不斷的擊打一個人的心臟。

真正的災難面前,竟是那樣的無力感。

十幾秒過後,楚堯動身,向前方走去。

只有回到大本營,他才能瞭解這幾天的情況。

楚堯越過一具具殘缺的骸骨,跨過一道道導彈爆炸產生的巨大坑洞,來到曾經是郊區的地方,這裡也被炸燬,覆上一層焦黑。

本就荒蕪的郊區此刻更加破敗,那些曾經還殘留的廢樓已經垮下,成了一堆廢墟。

寒風呼嘯,已經入冬,風颳在身上像是掠過一把把刀子。

楚堯緊了緊衣物,看見很遠處的有微弱的亮光。

隨後加快腳步,朝著那裡走去。

“誰!”

忽然右上角方向傳來一聲厲喝,楚堯望過去,只見兩個模糊的人影在昏暗的天色下向這邊走來。

楚堯沒有動,等待對方走過來,擔心被當做異類處理。

“你是哪家的?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其中一人開口詢問,神色不善。

另一人上下冷冷打量著楚堯,以及背後的包裹。

“我是守序人,在老山走丟,現在走了回來。”

楚堯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轉過身來道:“老山裡到處都是災物和兇獸,你騙誰呢?且災潮剛剛過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