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聽著他們的對話,完全不去想這些問題,此時他的心思全在薛樺琳的身上,見她緊閉雙眼似是睡了過去,心裡不禁感嘆萬千:這次能救她出來,師父無塵子厥功至偉,但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才是眼前最大的問題,而且薛家知道真相後會不會追殺來也很值得考慮。

薛樺琳將對話聽在耳中,心裡卻很是來氣:無塵子能一眼看出你的病,你卻這麼對人家,還真是不知好歹!

“道長,他有沒有病關你什麼事?我們又不是付不起車錢!”她想過了,到地方後,打電話讓羅小佩打些錢過來,沒錢的窘態自然能解決。

這句話雖然難聽,但仔細想想,確實是無塵子多事了:如果一個人有病到了醫院,人家說得花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怎麼治就怎麼治。目前狀況,無塵子明顯說準了司機症狀,而這司機卻以為他付不起車費,這可不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麼?

“是,女居士說得對,是貧道多嘴了。”無塵子訕訕一笑,然後目光盯著前面的路。

“道長……”司機像是聽出了薛樺琳話中的意思,但只說了兩個字就被她打斷:“好好開你的車,依道長的境界,你還配不上讓他給你看病!”

這句話就很有意思了:提出司機有病的無塵子,而現在薛樺琳卻說司機不配讓無塵子看,是不是有種出爾反爾的感覺?當然,薛樺琳也有她的道理,無塵子既然能從薛家把她救出來,必定有過人的膽識和智慧,這樣的人要是在京城,那些權貴家族都不一定能搶到,他自降身價為一個計程車司機看病,確實掉價太多。

“福生無量天尊!”無塵子說句敬語,嘴角微微作笑,心裡對薛樺琳升起一絲佩服之感:剛才那句話,看似在數落司機,實際上在抬高他,這種話誰不愛聽呢?

一路上再沒人說話,薛樺琳閉上眼睛,隨著車子的顛簸,很快又熟睡過去。

阿七雙目一直盯著前方,生怕發生意外。

大約五個小時的行駛,一行人已經駛出五六百公里。

眼見前面有座小城,無塵子叫司機開進城去,然後在一家小旅館門口停下車。

阿七疑惑地看著無塵子,正要開口問話,卻聽他說道:“玄靜、玄慈,今晚太遲了,先在這裡過一夜,明天一早再走吧。”

阿七心裡還是不解,眼下四人要脫離薛家追緝,離京城越早、越遠越好,才只行了五百多公里,現在為啥要停下來休息?

“居士,路費多少?”無塵子接著問道。

“啊?你們不是要去金源市嗎?”司機詫異地問道。

“是要去金源,但你哈欠連天的,貧道怕出事,還是結了你的車錢,我們另找車去。”無塵子解釋道。

“啊?什麼?”司機聽罷,一下子著起急來,去金源可以掙一千塊,而這裡只能掙到一半的錢,“道長,你這就有些不道德了吧?說好去金源的……你怎麼能這樣?”

阿七聽在耳中,忽然明白了無塵子的用意:他壓根就沒想著去金源,在這裡下車,只是想散佈個資訊,萬一薛家人追尋至此,這個司機可以證明他們就是去了金源。

好主意!阿七心裡讚歎一句,目光冷冷地看向司機。

薛樺琳睡了一路,精神恢復了不少,聽到司機的話,趕忙說道:“司機師傅,這樣吧,多少錢先給你結了,你也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早我們再出發不遲。”

“貧道也是如此想法。”無塵子接過話茬說道。

“這……也好。”司機思索一陣,仍然面帶疑慮地說道:“那就先結一半車費吧。”

聽到這話,無塵子轉向玄靜,示意他結賬。

昨天收了薛家一千的酬勞,加上無寒子給的五千塊,玄靜道長如獲珍寶般的踹在懷裡,這一下就要掏出去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