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裡裡外外已然清掃乾淨,薛樺琳吩咐老趙找來匠人重新裝修一樓,不在話下。

來到房間,薛樺琳仍然心有餘悸,坐到沙發上竟而發起了呆。

當初被迫離家,這裡是不期而至;收留阿七是一時熱心,但找霍天宇借酒店則完全是一時衝動。

短短兩天時間內已經在生死邊緣來回跑了幾次,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倉木縣竟然比京城還兇險!

不過,這些應該都過去了吧?

現在可以說林東的事了吧?

阿七寫好紙條,遞到薛樺琳的面前。

“啊!”

她被猛然出現的紙條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阿七急忙又寫道。

薛樺琳搖搖頭,微笑著說道:“其實張縣長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只要林東一死,整個倉木縣乃至周邊地區的毒販們就會樹倒猢猻散,而且沒了林東這個依仗,很多毒販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我是說為啥他死了卻是因公殉職?

阿七又寫道。

“很簡單,警察局的職責就是懲惡揚善,你說一個局長都是毒販,以後還有誰會相信警察局、相信警察?”

薛樺琳回答很簡單、很直接。

是啊,這就相當於賊喊捉賊一樣,誰會相信一個賊的話?

人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林東能有今天的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阿七明白了。

知道了這些,阿七不再打擾薛樺琳,今天的驚嚇有點大,該讓她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房間,他脫去破衣,對著鏡子看看身上的傷。

整個後背、兩肋和腹部紅腫一片,不少地方血肉模糊,真是老舊傷痕摞上了新傷疤。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薛樺琳走了進來。

“阿七,我想起來了,你的傷要不要緊?”

不見他在房間,她遂來到衛生間找。

“啊……”

薛樺琳驚叫出半聲,急忙捂住嘴。

這些傷太可怕了,換做普通人或許已經沒命,但他卻還在扭著腰看,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地想過,可一直沒有答案。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薛樺琳關切地問道。

阿七搖搖頭,這點傷算不了啥,好像也沒有那麼疼。

“那……要不我替你清理吧。”

她很難想象他經受了怎樣的毒打才會有這些傷。

阿七咧一下嘴,仍然搖搖頭,然後關上衛生間的門,開啟水龍頭沖洗起來。

薛樺琳呆立在地,陷入沉思。

當初答應他找回自己,現在已過去一個多月,他的事卻始終沒有進展,我這算不算食言?

對了,為啥不問問常虎呢?

掏出手機,她很快撥通常虎的電話,簡單說明情況後,常虎答應她幫這個忙。

薛樺琳聽得,心裡總算踏實一點,然後坐到沙發上,靜等他出來。

雖然阿七是個保鏢,但他聰慧異常,有些事還需和他商量。

待洗去血跡,阿七換身乾淨的衣服,依然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阿七。”

薛樺琳挪了挪屁股,拍一下沙發旁邊,說道:“你坐下來,我有事要說。”

阿七點點頭,從破衣服的口袋裡掏出紙筆,坐到她一邊。

“你的身世我已經委託常虎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但你的傷,我……”

薛樺琳說到這裡停頓下來,她不知該怎麼解釋,怕說出來他會生氣。

是不是治不好?

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