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門口。

比起湖州的鳳儀軒來說,京城的鳳儀軒規模無疑要大了許多,進出的女眷也多了不知道多少。

畢竟是天子腳下,這些進出的女眷個個衣著華貴,神態端莊高雅盡顯貴婦風範,比之湖州那等彈丸之地的婦人來說,又不知道要強出多少了。

鳳鳴舞第一次見識京城的風采,以前在湖州時她是最出彩身份最高的侯府女兒,可如今到京城一看,莫名的,心裡就有些發虛。

不過,看了一旁的趙幼君一眼,鳳鳴舞又變得底氣十足起來。

她娘可是堂堂的長公主,又豈是這些人所能比的,雖然如今還不能暴露身份,可待這段時間過去,難道她那太后外祖母還能不思念女兒?

趙幼君也知道如今的她是無論如何不能讓人認出來的,所以雖然出了門,卻在頭上戴了個幕籬,垂下的白紗將她的容貌覆住,只能隱約看個大概。

母女倆攜手走進鳳儀軒,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

京城的鳳儀軒不僅規模比湖州的大了許多,就連裡面賣的東西,種類也更為齊全,即使趙幼君母女並不是那等沒見過世面的人,那擺在櫃檯上琳琅滿目的東西,一時之間也讓她們看得有些眼花。

能進鳳儀軒的,即使在京城,也是非富即貴。

只因為,鳳儀軒裡的東西可不只是昂貴,甚至能算得上奢侈,普通清貧些的官家女眷根本不可能負擔起這裡的消費。

所以,趙幼君母女這片刻的失態。便立即引來了旁人的鄙夷。

“一對土包子!”一道帶著冷嘲的清脆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幾乎是立刻的,趙幼君母女便自失態中回過神來。

鳳鳴舞雙眉倒豎,一雙大眼裡幾乎噴出火來,她轉過身,往聲音來源之處望過去,嘴裡冷聲道:“哪裡來的賤蹄子,你說什麼?”

立於趙幼君和鳳鳴舞右後方的,是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穿著一身紅衣的姑娘,那姑娘生得明眸善睞很是喜人,尤其是一雙眼。看著尤其有神。其中的神采讓人一瞧就知道她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那姑娘倒也不為鳳鳴舞的叫罵生氣,她斜睨了鳳鳴舞一眼,不屑地嗤笑一聲:“都說鳳儀軒裡出入的都是京中有名的權貴之家的女眷,可如今看來也不符實嘛。就連這樣言行粗鄙之人都能進來。還真是拉低了京城各家夫人小姐的水平。”

雖然一個髒字都沒說。卻是打臉打得啪啪響,較之鳳鳴舞的粗言謾罵,這位姑娘的水準無疑高出許多。

如此鮮明的對比。明眼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高低來,一時之間,同在鳳儀軒的各家女眷都旗幟鮮明的站到了紅衣姑娘那一邊。

被這麼多挑刺的目光注視著,饒是鳳鳴舞的臉皮再厚也有些頂不住,面上忽青忽白的好不精彩。

這時,另外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姑娘上前幾步,抱住那紅衣姑娘的手臂,親熱的叫了一聲“錢姐姐”,然後才轉向趙幼君和鳳鳴舞,不屑地道:“連錢姐姐都不認識,該不會是哪個鄉下旮旯裡剛進京的吧?”

只一句話,便戳中了真相。

鳳鳴舞只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這個年紀的姑娘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面子,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了面子,鳳鳴舞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被趙幼君死死拉著,說不定就要撲上去與那兩們姑娘廝打起來了。

趙幼君好歹多活了這麼些年頭,安慰性的在鳳鳴舞手上輕輕拍了拍,她看向那位錢姑娘和粉衣姑娘,刻意用平淡的語氣道:“小女方才只不過是在思考要買哪些東西而已,兩位姑娘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如這樣,咱們就比比今天誰買的東西多,也叫大家都仔細看看,誰才是姑娘口中的土包子,如何?”

趙幼君來鳳儀軒本就是想為自己和鳳鳴舞添置衣裳首飾